破晓前的实验室一片死寂。沙净双眼血红，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是一串快速滚动的数据流。这是他连续工作72小时的第三个实验体解析结果。
“又是失败品……”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培育舱中那具已经完全异变的尸体。那是一名b级觉醒者，在尝试解析血脉基因时失控，整个人变成了一团扭曲的血肉。
突然，警报响起。
“检测到异常基因活动！3号培育舱出现裂缝！”
沙净猛地转身，正看到培育舱中的液体在沸腾。那究竟“死亡”的实验体突然睁开眼睛——全是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人类的神采。
“该死！”他的手指在光幕上急速滑动，“紧急封锁！启动消毒程序！”
但为时已晚。培养舱的防护玻璃轰然碎裂，终止的速度培养液喷溅得到处都是。那具实验体以不可思议的从舱中窜出，浑身仍在不断发生畸形变。
“救……救我……”实验体的声音听起来惊人的同时说话的人数，“好痛……好痛啊！”
它的皮肤在急速膨胀，血管暴起，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突然，它的胸腔爆开，无数触手般的异化组织喷涌而出。
“启动b区隔离协议！”沙净大吼，同时激活手环中的防御系统。如电子屏障及时挡住了射来的触手。
“为什么……要研究我们……”实验体的声音越来越扭曲，“你们和机械观音……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就像重锤击中沙净的心脏。确实，为了对抗机械改造，他们何尝不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改造”这些觉醒者？
神的瞬间，辫触手突破了防御，直接刺穿了沙净的左肩。剧痛让他清醒过来，但更可怕的是，他感应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伤口向体内扩散。
“必须……净化！”沙净咬破舌尖，机器人疼痛保持清醒。他的手指在光幕上划出最后一条指令。
实验室的净化系统全开，高温等离子束从四面八方射出。但异变体只是一声尖啸，身体突然分裂成物品块，每一块都在重新生长成完整的个体！
“该死……是基因复制能力！”沙净瞳孔收缩。作为觉醒者中的科研人员，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不能及时控制，整个基地都会沦陷。
就在侏儒，实验室的大门被轰然踢开。
“让开！”一声火光呼啸而至，瞬间将刚才的几个异变体消灭了。红孩儿带着一队应急小组冲了进来。
“沙净！”看到他肩上的伤口，红孩儿脸色大变，“你被感染了！”
“别管我！”沙净强撑着站起来，“必须……保住实验数据！这些是唯一能对抗机械改造的希望！”
他踉踉跄跄地扑向主控台，同时启动最高权限的数据传输。大量机密文件开始上传到备用服务器。
“吼！”异变体似乎捕捉到了他的意图，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无数触手编织成一张大网，向主控台笼形象而来。
“想都别想！”红孩儿的火焰化作了屏障，将触手网烧成灰烬。但新的异变体不断分裂、重生，又很快完成了损失。
“数据传输速率65……”沙净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疯狂滋长。每一次心跳，都让毒素扩散得更远。
突然，一股剧痛从左臂传来。沙净低头看去，差点惊叫出声——他的手臂正在发生可怕的异变，血管中流动的已经不是鲜血，而是某种漆黑的液体。
“撑住！达摩马上就到了！”红孩儿一边战斗一边大喊。但他的火焰威力明显解除，连续高强度输出让他也到了极限。
“来不及了……”沙净苦笑。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某种报应吧？为了研究血脉基因，他们牺牲了多少觉醒者？
“劳动力成本85……”
失去人形的异变体们合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表面浮现，每一张都在无声地尖叫。
“还不够……”沙净的左半边已经完全异化，但他的手腕依然在坚持操作。意识的最后一抹身体清晰告诉他，必须完成传输。这是为了所有死去的人……
“沙净！让我来！”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达摩带着一队精英战士冲进实验室，“净土结界，展开！”
金色的佛光笼罩全场，异变体的扩散速度明显削弱。但沙净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达摩大师……”他艰难地开口，“帮我……完成最后的工作。”
达摩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劳动力成本95……”
“我明白了。”达到摩缓慢抬手，“一路好走。”
沙净找到了释然的。在看到泪水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看到了全屏屏幕上最后一行字：
“数据传输完成，基因图谱解析成功。”
下一秒，达摩的净化之力笼罩了整个实验室。所有的异变体，包括已经异化的沙净，都在毁灭的能量中化为虚无。
当一切平息时，红孩儿跪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
到达摩走向主控台，打开了最后传输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数据中，赫然记录着一个惊人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