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的身体迈开步子,摇摇晃晃,来到城门。
“这是断艮城城门,所有进出之人都会经过这里。为了完成您的吩咐,我要一刻不停的在这里守着,直到您说的那个人出现。”
声音不知道有多么诚恳,搞得夏馥都差点掉眼泪了。
段标如此用心,夏馥也不好不做个表率,找个阴凉地方,和段标一起盯着城门口。
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面前走过来一个乞丐。
乞丐径直走向夏馥,开口就是“帝丘城”“少城主”之类的词,段标听后很是鄙夷。
刚要说话,就被夏馥拦住,挥使着他去别处看看。
段标心领神会的看了夏馥一眼,眼中露出一个“真会玩”的眼神。
夏馥却没有闲心跟段标开玩笑,一句“遭了”差点脱口而出。
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摸出几个银币,递给乞丐。
满脸正经,一副清高的模样道:“你先收拾打
扮一下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你是少城主,那你也是在给你父亲丢脸。”
乞丐听后,觉得十分在理。
从没有给下等城池的人作揖行礼的他,对着夏馥前后作揖,口中感激之语不绝。
好话说完,乞丐又道:“我这一来一回需要三天时间,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在此地等我三天,到时,夏某必有重谢。”
乞丐得了银钱就要出门去,猛一回头,目光落在夏馥身上,净是疑惑之色。
夏馥不解,莫不是被看穿了?
不可能!
给自己吃颗定心丸,凝神静气,看看乞丐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乞丐忽然盯着夏馥的腰看,自己偷偷把手放在腰间。
这个动作让夏馥惊惶不已。
他这是要出尔反尔,杀人灭口?
很是正经的夏馥,余光一瞥,乞丐手上竟然握着一块令牌。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肯定不是凡品。
“这肯定是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小乞丐,小启子,你若是能把它给我,那该多好啊。”
夏馥心里暗暗想着,这个令牌肯定会帮助他做很多事情。
段标不相信乞丐是少城主,夏馥却不能不冒个险相信一下。
乞丐虽然邋里邋遢的,却并不能掩饰他惯有的纨绔气息。
加上夏馥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异样的气息,若有若无。
要不是夏馥是修炼了《回元九道经》,恐怕也不能探测出来这个气息。
似乎知道夏馥在想什么,乞丐把令牌送到他面前。
只说是作为报答的凭证,便离开了。
望着乞丐有些佝偻的背影,夏馥更加确信这就是帝丘城少主夏启。
看看手中的令牌,随意掂了掂就揣进怀里。
三天!
夏馥只有三天时间。
他清楚,时间不多了。
不做其他动作,告知段标做好事情,独自回了学院。
岳盈裳坐在房间里想夏馥,言谈举止间仿佛都有某种吸引
力,让她露出笑容。
尤其是今天上午,夏启哥哥竟然会主动在门后面等着她,这点够她快乐一天了。
慢着,有什么不对?
表情?
动作?
岳盈裳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这些都不是。
言语?
对,今天说的话…
“来找你问点事。”她突然想到在自己害羞逃离时听到这么一句。
问事情?
夏文命和岳守泰是生死兄弟,不可能不知道彼此孩子的情况。
夏馥这一问,竟然问出了事情,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抓到这一点,岳盈裳赶紧起身出门,找到并告知岳守泰。
岳守泰听后,眉头一皱,对夏馥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断艮城与帝丘城之间来回需要三天时间,直接去找夏文命确认身份肯定是来不及了。
那有什么能够证明夏馥的身份?
眉头解开,云开雾散。
岳守泰想到了一个能证明夏馥身份的方法。
夏启有一块从不离身的令牌,若是学院里的这个“夏启”有的话,那他就是真夏启,以礼相待。否则,杀了又何妨?
如此一来,岳守泰父女俩就忙活开来。
四处寻找夏馥的踪影,却得知他并不在学院。
岳守泰父女俩脸色微变,觉得有些不正常。
岳盈裳又说:“他说今晚回来我房间,不如我们守株待兔吧!”
纵然是遇到这种情况,岳盈裳还能想到这种计策来,果然不愧是岳守泰的女儿。
两人一合计,就定下此计。
天色既暮,习习凉风吹散了白天的热气。
洗过澡的夏馥踏门而出,只觉得神清气爽,好不轻松。
偏过头,隔壁庭院里依旧灯火通明。
看来,岳盈裳对夏馥说的话还是很走心的。
勒紧素雪银丝袍,束好腰带,摸了摸鬓角,仍旧是风流倜傥的样子。
表情微微凝重,也有一丝激动,向岳盈裳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