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馥还没起床,大门就被敲得通通响。
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天崩地裂,一激灵跳出床来,才知道自己睡迷糊了。
嘴里像是放了胶水一样,叽里咕噜地说道:“谁呀,大清早的,干嘛呀。”
说完还打个呵欠,打开门一看,外面还只是蒙蒙亮。
大门外面岳盈裳亭亭站立,满目欣喜,期待着夏馥到来。
看到夏馥打开大门,竟然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有些无语。
也不管夏馥有没有洗漱,抓起他一只胳膊就往学院大门外拽。
夏馥两眼发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等夏馥发问,旁边的岳盈裳就开始责备起来。
“你是不是昨晚做贼去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外面有人找你都不知道。”
活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嘴里叨叨个没停。
夏馥得知其中原委,瞬间清醒过来。
临走前看到侍女在一边站着,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忽然觉得世界上好像只有他一个在睡觉似的。
两个人一起走路似乎能变得快些,比往日快一倍不止。
走到大门前,外面站着一位中年大叔,不是师父还能是谁?
岳盈裳碰上夏馥的眼神,慌忙躲闪,又急急松开抱着夏馥胳膊的手,和夏馥拉开距离。
师父在边上看着,又把目光转向夏馥,意味深长。
夏馥会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回过头来跟岳盈裳说,让她等自己一会儿。
岳盈裳俏脸通红,默默点头,跑到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馥扶起师父,两人走到一边,都齐齐回头看了岳盈裳一眼。
不等夏馥说话,师父率先先开口:“夏流小子,不错啊”
说完直盯着夏馥两只眼睛看,想要读懂面前这个肮脏的夏流。
夏馥两眼一翻,给师父一个白眼,让他自
行体会。
时间紧急,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催促师父有事说事。
知道夏馥对他有些看法,也知道夏馥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清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把钱给我,钱都给你了,我现在都快饿死了。”手还往他面前一伸。
他眉头一皱,看着师父还是一身精致白袍,没有丝毫脏乱,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若不是发型有些变动,夏馥甚至以为师父是来骗他的。
轻笑一声,鄙视道:“你不是有本事弄钱吗,还差这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从怀中摸出钱袋,径直扔给师父,让他赶紧走。
接过钱袋,潇洒转身,头也不回。
岳盈裳走到夏馥身边,和他一起目送师父离开。
小声问了一句:“他是你什么人?”
看着那道白色消瘦的身影,略有怅然,毫不隐晦地说:“我师父。”
三个字干净利落,没有一丁点迟疑。
还没走出几步远的师父似乎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疯癫地大笑起来。
跟着笑声隐藏在街道两边的还有一句夏馥听不到的话:
“你这个徒弟,我认了!”
声音似乎很有吸引力,走不出几步路,一个身影从他身边掠过。
那人跑出去好远,师父才察觉到刚刚抛起来的钱袋竟然没有了。
忽然大吼一声:“抢劫啦!!!”
不得不说断艮城的人还是很有公德心的,一听到师父这句尖叫声,旁边立马围上来不少人,跟在小偷身后跑。
这可吓坏了小偷。
听到身后一阵阵跺地声,不小心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一大片人在后面追赶,个个都是健步如飞,丝毫不比自己慢多少。
“啊——”
小偷无奈,使出的劲加速跑,以图逃出生天。
岳盈裳迈开步子,准备上去帮
忙抓小偷,却被夏馥拦住。
只看他摇摇头,嘴上还劝她说:“不用,他自己能搞定。”
岳盈裳有些奇怪,看看夏馥,不觉得他会告诉自己。
若师父真被人抢劫了,夏馥自然不会放过小偷。
但偏偏夏馥眼尖,每一个从师父面前经过的人都会让他的左右手旅旅游,感受一下不同人胸怀的温度。
夏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口中骂道:“合着钱是这么来的,什么时候还学会了团伙作案,当真不错。”
师父掂掂钱袋,感受到分量足够,溜之大吉。
街道上一群人追着一群人,倒是一道奇观。
最后面跟着几个人在闲聊。
只听一人说道:“你们是在参加马拉松吗?赢了会是个什么奖?”
另外一人回道:“我也不知道,看他们几十个人在跑我就加入进来了。你也来吧,就算没有也不吃亏,就当做是锻炼身体吧,说不定你还能突破淬体境一重呢。”
愈来愈多的人加入到跑步的队列当中,除了最初那个小偷之外,后面还有数以百计的人在狂奔。
自多年以后,马拉松这个惯例就此延续下去,最后发扬光大,扩大到外面好几个城池去,当然这是后话。
后人挖掘这个跑步惯例之时,绞尽脑汁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