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抬手就往杜娥俪脸上扇去。
“啪!”
杜娥俪难以置信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虽是隔着白纱,但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我看你更是无知!放手!”刘氏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杜娥俪看着地,松开了手,紧跟着她往马车走。
“啊!”
刘氏向前扑倒在了地上,襦裙向上掀起,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里裤。
帷帽更是飞了出去。
“哇!”围观的人一阵惊呼出声。
刘氏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脸,无论怎样不能露面!
杜娥俪赶紧收回了脚,她故意踩了刘氏的裙摆,但她做得特别隐蔽,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肯定没人看到。
刘氏既然敢当众打她,她必须得让她出丑!
“嫂嫂,你没事吧!”杜娥俪迅速往前要去扶刘氏。
刘氏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她的膝盖都摔出血了,很痛。
叶盼汣笑盈盈地跟着两人,待刘氏上了马车,杜娥俪还没上时。
她扬声喊道,“刚刚是杜娥俪踩了你的裙摆害你摔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叶盼汣也不在意,说完就没再继续。
刘氏却黑了脸,“走!”
车夫看了看杜娥俪,等她上车。
他虽是刘家的车夫,但却见过杜娥俪的容貌,一见便迷了眼。
杜娥俪抿紧了唇,努力往马车上爬。
“我让你走!”刘氏拿起鞭子就往车夫身上甩了一道。
车夫痛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再停留,立马甩动缰绳,车轮转动迅速远去。
杜娥俪从马车上摔了下来,第一时间稳住了自己的帷帽。
她站起身,转过头阴狠地看着叶盼汣,“你!”
叶盼汣嗤笑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走回去吧~”
其实她根本没看到杜娥俪踩刘氏,但她知道,肯定是这样。
杜娥俪想挑起刘氏和她的仇恨,利用刘氏来对付她。
那她怎么就不能反手挑起这对新姑嫂的仇恨?
叶老太面色紧张,拉着叶盼汣的胳膊就往回走。
临街的二楼,一个头戴雪白高筒东坡巾,身着银白宽袖长袍的男子动了动身前的羽毛扇。
“倒是有些灵性,却缺了些敏锐。罢了,雁羽。”
“是。”暗处一个人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大人,您出来已有些时日,有些人坐不住了。”男子身旁的书童恭身说道。
“就是要他们坐不住。”男子轻飘飘地回了句,视线追逐着人群的中的叶盼汣。
等走远了些,叶老太才有些忧心地说道,“闺女,那刘氏的爹可是当官的,咱民可不跟官斗啊!”
叶盼汣拍了拍她的手,“娘,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叶家站得直,不怕!”
孙氏一拍脑门,她怎么没想到这层,刚可是说得可爽了!
唉!
……
刘氏没回杜家,抹着眼泪回到了娘家刘家。
刘师爷一看到自己闺女的眼泪,就焦心地贴了上来,“谁惹我们小甜甜不高兴了?告诉爹,爹帮你收拾!”
刘氏只顾用手帕擦眼泪,将身子转向另一边,不看她爹。
刘师爷又绕到另一边去,“闺女你可别哭了,再哭下去为父的心都要碎了!”
“你可不得心碎!都是你惯的!你看看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一个威严的中年女子声音响起。
父女俩皆是身形一僵。
刘蕊甜顾不上脸上的泪,立刻起身冲妇人盈盈一拜,行了个万福礼。
“母亲。”
王氏冷哼一声,面容严苛,“跪下!你自己给你爹说你做了什么!”
刘氏不敢顶撞,立马跪了下来。
她的亲娘生她时就去世了,全靠她爹拉扯大。
她早已明白,刘家是如今的当家主母王氏说了算。
刘师爷很是心疼女儿,却根本不敢触自己续弦夫人的霉头。
他能坐在这个师爷的位置,就是全靠老丈爷打点。
刘氏带着哭腔说道,“我在闹市街头,被杜娥俪那小人踩了裙角,当众…当众摔倒了…”
“蠢货!”王氏听得火大,一巴掌扇在了刘氏的脸上。
“先前敢与人私奔,如今嫁人了还能蠢得出去丢人,从此别叫我母亲,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尤其是那叶家,你有几斤几两就敢去碰?就凭你爹这个小小的师爷?我告诉你,再去找叶家的霉头,你只会带着你爹一起死!记住没有!”
刘氏一手扶着自己肿起来的脸颊,心中乱成一团,却吓得只能点了点头。
刘师爷却变了脸,这叶家他也知道,杜鹏志的前妻,什么来路?能让娘子这般怕?
王氏骂累了,端起茶淡淡喝了一口,“杜家不用再回了,正好还没写婚书,就当这门婚事不存在。”
刘氏颓然地低下了头,满脸都是绝望。
她到杜家,才逃离这个家没几天,自由就这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