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飘来叮叮当当的铃声,放佛还有马儿的声音。 我抱紧树干,胆子倒也是练就了出来。“如果害怕,我就躲在树干后,用一只眼睛看。”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我还轻轻晃动了一下树干,确实结实。 人害怕到极点的时候,果然会忘了呼吸。 我似乎看到黑幕中有东西靠近,但是脑海中又响起了另一种声音:“哼,估计连学校老师都没见过黑夜中的这些东西吧!更别提那帮书呆子了。” 这样想着,我又胆大了起来。 远处的一团东西近了,前面有人提着灯笼,不是特别亮,也好,否则我还怕会暴露自己。 后面是一队人马,在我们下方走了好久,看来是很长的队伍。 我看看隔壁树干上大平狗还挂着,微微又踏实了些。 后面居然是马车,连马都套上了衣服,黑色的,跟这队人一样。 “不会是僵尸吧?” 我赶紧掐掉自己的想法。 小时候在大平狗家看过电影:古代有僵尸。 马车经过我的下方,居然慢了下来。我害怕得心脏都忘了跳。有那么一霎那,我觉得马车里的东西能感应到我。 所以我真的没有呼吸,屏住!然后放空大脑,因为我怕马车里的东西感应到我在感应它。 真的有效。马车又开始前行,然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大平狗抖动着树枝吸引我的注意力,他是示意我结束了,可以回去了。 双脚刚落地,又有声音传来,吓得我两屁滚尿流又折回到树上。 我真的没想到自己动作居然能这么敏捷。 等了好一会儿,天空飘起了白色的东西。我伸出手,一张白色的纸掉在我手上。0.2秒的时间我就反应过来是“纸钱”:古代的....祭奠用的! 慌得要命,赶紧侧手让它飘落。 白色在黑夜中格外显眼,我真怕会照到自己的位置。 忘了怎么下树的,一路上我那只手就一直握着拳头,回到家也不敢碰家里任何东西,我怕感染上了不好的征兆。 后悔了,再也不出去了。 我自以为是的烧了些热水,放了很多盐,然后等水凉了一些,往那只手浇水,心里还默念:保佑没事,干干净净。 不知道大平狗之前碰过没有,得找个机会套套他的话。 即便是洗了好几次手,我还是一直握着拳头,直到睡着。 第二天上学,我就打听昨天是否有老师找我。后桌的女同学说:“是的,老师找过你。” 我着急,问她:“你怎么说的?” 她说:“我就说是你妈叫你回去了”。 啊?这也可以。我还是找老师主动说吧,毕竟这段时间家长会特别多。 我就说: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以为念到名字的同学才上晚自习..... 同学又说:没事,别紧张,老师不会问。 我的手一直握着拳头,然后洛奇来了,问我手怎么了。 突然我就想到一个主意了:不如拿这只碰过纸钱的手碰别人吧,就当是“转移霉运!” 我想要伸手碰洛奇,可是良心过意不去。毕竟是同学,哎,碰谁呢? 要不回去碰大平狗,万一有事,他有他的“神婆子”奶奶! 这时老师叫我把练习册搬到办公室,我一不留神,双手摊开来接住了练习册。 得了,这下子全班都被“感染”了,也许也是好事,大家都分担点。 我自以为应该就是这样了。 后来又开了一次家长会,老师和我妈居然自动化解了我的这一次旷课。 一切都在意料中,真的太幸运了! 不过我的嘴不严,没多久我就把晚上偷偷溜出去的所见所闻传给同学了。 为了效果,我还夸张杜撰了一些细节。 那段时间我在学校“风云”了一阵子,后来传到老师那儿,隔壁班的班主任在班会上公然要求她的班级:“不要跟我玩!” 就连我班的男生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是那种避之不及的神情。 我真的好想离开这个学校。 连暗恋我的洛奇都跟我保持距离了,听说他追求别人去了。 我是撒谎精,编故事,晚上不归家,跟辍学男生混一起的闲言碎语很快就在校园传开了。 除了余悦,几乎没人跟我玩了。 她跟我同病相怜,之前也被孤立过。哎,孩子的世界有时真的比大人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我想:是时候说再见了! 初中,再见! 考完试拿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特意穿上了叶红姨妈给我的新衣服,时髦的衣服。 结果去学校,我以为是人山人海,老师把大家聚集到一起发个言啥的,没想到只是零星几个人去拿报告。 等我和余悦在校门约着去教室时,连老师都没等我们了,各自课桌上有文件夹。 我迫不及待拆开来一看: 库斯里国际学校录取通知书! 妈呀,真得是太开心了!不过没人一起庆祝。我真的扫兴,本以为还可以扬眉吐气,这下可好,一个人也没有。 余悦,我真的服了她!我自己都开心得瑟完了,她还没有拆开文件夹。 又是闭眼祈祷,又是含泪担心,我真的..... “拆开!我来拆!”我夺过她的文件夹。 她是没勇气拆开的,我知道。不过我迟疑了一下: 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刻,应该她自己亲启,免得以后留有遗憾。 她说让我拆,没事,她真的不敢看! 我说:“你成绩比我还好一些,我都被录取了,你一定没问题!快点拆开!” 犹豫了半天,我们一起拆开: 没错!她被录取了!她开心得又眼泪汪汪起来!我们就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