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倾嘴上如同抹了蜜,让萧知远好一番疼爱。
她满心欢喜,她在这里以萧夫人自居,是因为穷乡僻壤没人懂这个,但在京城却是不敢,否则会沦为笑柄,说她痴心妄想。
扶正之后便不同了,她便是真真正正的侯府夫人,当家主母,若是侯爷挣个军功回来,说不准她还能诰命加身。
陶云倾将萧知远哄得神魂颠倒,不忘顺便诋毁陆棠一番。
陆棠离开平遥城的事情,萧知远是后来才知道的,问及原因,许晏舟并未明说,只说军令如山。
这让萧知远心中有些疑惑,虽然陆棠做事乖张自私,贪婪任性,但到底有多年情分。
他不愿看她出事。
同时心中也有一抹疑惑。
召回陆棠,必然是她有价值,若是因为火器……难不成朝中也被她蒙蔽了?
还是说,这里边也有许晏舟的手笔,毕竟相对于倾儿来说,陆棠更好掌控。
这些只是猜测,他不好明言,但心中已经种下种子,只等丘师之徒薛师兄一到,澄清了倾儿的身份,真相自然而然就会大白。
丘师之徒和一个和离之妇,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该属于陶云倾的功劳,一分都不会少。
萧景年练字的空闲,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见他眸光发亮,显然正在筹谋着什么。
不必想,必然是陶云倾的事情。
想及此,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所谓的为了陶云倾讨回公道,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陶云倾作为他的平妻,将来的正室夫人,打造出火器,又是丘师之徒,这份荣耀不仅仅只加在一个人身上,而是笼罩整个侯府!
何为平步青云,到了萧知远这里,还能光宗耀祖,重振武定侯府威风,改变勋贵势弱的现状。
这才是他极力想要争取这功劳的真正原因。
可惜,终究是一场梦。
父亲亲手将他即将拥有的一切推出去,越推越远。
萧景年敛去嘴角的笑容。
他内心扭曲的快感,只能暂时麻痹他的痛处。
他起身喝水的功夫,趁人不注意,将陶云倾杯中的水泼掉,重新给她倒了一杯。
刚刚那一瞬间,他决定了,他要让萧景辰顺利出生。
让他无痛无痒消失在这世上,未免太便宜了他。
“景年真是懂事,云姨把你教导的很好。”
他倒水的一幕被萧知远看到,开口夸赞他一番。
萧景年也不辩驳,今后他会让陶云倾尝尽‘教导’他的成果。
“父亲今日没去校场吗?”萧景年随口问道。
萧知远坐下身,“午后再去,你娘走的时候,可同你说什么了?”
萧景年摇头。
他知道陆棠会走,是因为脑海中的记忆。
陆棠怎么会告诉他呢。
想到陆棠临走的时候定是好好嘱咐许商序一番,他强压下心头的酸楚。
曾经,他也是被陆棠捧在心尖上的人。
萧知远露出失望之色,不好将对陆棠的担忧宣之于口,问了问萧景年的课业情况,匆匆起身离开。
陶云倾四处奔走,也不是全无成果,一些愚民被她的诚心打动,在她隐晦的‘暗示’下,有些人已经开始相信她隐藏的身份,甚至开始怀疑火器的创造者。
这是她想看到的。
一些匠人在她不懈努力之下,风向也有转变,陶云倾心情终于舒畅许多。
陆棠回了京城,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这段时间她好好运作一番,定然有所收获。
她本不屑于占了旁人的功劳,但对方是陆棠,那另当别论。
只是想想陆棠回到平遥城,发现一切都变了,以前推崇敬重她的人,转而拜倒在自己面前,不知会如何崩溃。
在陶云倾孜孜不倦的努力时,一个青衫男子牵着高头大马来到城门口,抬头看去,‘平遥’二字尽收眼底。
……
京郊密林中的军营中,陆棠经过几日观察,发现了周边巡逻的空隙,准备当夜离开。
一个百夫长模样的人,来到他们营地,伸手点了几个人,包括陆棠在内。
“明日,将给你们派驻新差事,这是第一次对你们的考验。”
陆棠趁人不注意,笑嘻嘻往来人手里塞了两块碎银,“多谢大人,有好差事想着小的,不知是什么差事?”
百夫长将碎银放入怀中,看陆棠愈发顺眼起来,“明天你们要到长春寺当差,有贵人过来上香,到时候一定不能出现差错。”
陆棠又递过去两块碎银,对方却怎么都不肯再说贵人身份。
二人眉来眼去,落在其他人眼中便颇为不爽。
周围的人对陆棠颇有意见,偏生这小子是个会来事的,对大人谄媚,对他们也和气。生生气便罢了,恨倒是恨不起来。
百夫长的到来,让陆棠取消了当晚的逃跑计划。
他们可是太子养在外边的兵力,什么人会让他们去值守?
太子这边的人定然是用不到他们,那极有可能是皇室之人,即便不是,也是对手方。
但又有一点奇怪,真是皇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