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远一口气说完,一头往地上栽去,幸好他有些身手,堪堪落在地上。
百姓们皆睁大眼睛看着他,眼底带着一抹迷茫。
他们心底是不太相信他所说的内容,可说这话的人又是玄甲军将士,最知悉陆棠情况的人。
“他刚刚是不是说,他是陆姑娘的夫君?”
“陆姑娘成亲了?”
这件事许多人都不知道,陆棠所做的事情都太过夺目,让很多人忽略了她本身的情况。
“可从未听陆姑娘说起过她已嫁做人妇啊。”
“这人是玄甲军,难不成说的是真的?”
质疑的声音开始出现在人群当中。
萧知远见状,一把抓过萧景年,“这是陆棠的儿子,将军府的人都知道!”
众人的视线顷刻聚集在萧景年身上。
萧景年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对于这件事,他反驳不了。
他是陆棠的儿子,也愿意做陆棠的儿子。
他不想否认。
就犹豫了这么一瞬,周围的议论声‘嗡’一下响起来。
所有人都吃惊了,没想到陆棠已经嫁做人妇。
只有他和陶云倾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段时间着实压抑坏了,心底便滋生出许多阴暗面。
看到百姓们开始相信他,不免多了几分得意和痛快。
“我真的不想拆穿她的,是她太过分了,她不该抢了旁人的功劳,更不该如此理所应当享受旁人的荣誉。”
萧知远解释着,不知道是解释给百姓们听,还是解释给自己听。
拆穿这件事,实非他所愿,是陆棠逼他的!
脚步匆匆,不多会,郑翁吉和王少凯等人赶了过来,将军出城了,他们两个负责城内的秩序,免得别人钻了空子。
怎么也没想到,先钻空子的人居然是他们自己人。
看着萧知远满腹醉态还在极力否定贬低陆棠,二人气不打一处来。
“萧将军可恼够了!”郑翁吉奇大的嗓门,震得周围人脑袋嗡嗡作响。
身旁的百姓不自觉便离他远了一些。
“这位军爷说的可是真的?”一个百姓不由地问道。
不少人的希冀地看着郑翁吉,希望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王少凯冷冷地说道:“你们居然因为一个喝醉的人,转而怀疑陆姑娘,可曾对得起她如此尽心尽力为你们谋生谋福?”
一句话反问,让许多人沉默了。
目光在萧知远和王少凯之间徘徊。
萧知远顿时来了脾气,“我是喝醉了,我正是看不得陆棠伪善的面孔,看不得她抢了旁人的功劳而得意扬扬才大醉一场,你且问问她,看她是否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一说打造火器的细节和经过?”
他笃定火器不是陆棠所打造,她不可能知道的太细致,她只是在明面上作为一个推手,推动进度而已。
真正打造火器的陶云倾,才能说出其中细节。
有的百姓忍不住了,“军爷,敢问救平遥城于危难的火器,到底是不是陆姑娘所打造?”
“是啊,是不是陆姑娘打造的,粮食是不是陆姑娘采买来的,这位军爷还说就连种植香瓜庄稼,都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郑翁吉脸都黑了,牛铃一样的眼睛瞪得滚圆,狠狠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这些人难不成都是忘恩负义之辈!
他不善言辞,只是对陆棠感同身受,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从脚底蹿升。
偏偏王少凯也不是能言善道的人,面对声声质疑,只有愈加冰冷的面容。
他抬着下巴,环视一周,“我倒是问问,有多少人无条件相信陆姑娘的。”
话音落下,周围安静一片,王少凯眼底逐渐露出失望之色的时候,一只手从人堆里横着出来。
细一看,原来是个半大少年。
“我相信陆姐姐!”
明明一副公鸭嗓子,王少凯却觉得十分动听。
“我家都是瓜农,我也跟着下过地,得幸,得到过陆姐姐亲口指点!”
他说完,又有一部分举起手来。
一个老头越众而出,一脸严肃,“我姓田,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得了陆姑娘赏识,交给我一部分人共同种植玉米,起初大家都不认为那东西能吃,甚至现在也没人知道怎么吃,可是看着那么饱满的颗粒,当真满心欢喜!”
“我老田不会说话,陆姑娘是亲自指点我们种植的,从采买种子才照料幼苗,陆姑娘一直都参与其中,我可从未见过有人指点过她,不如这位军爷说出指点的人是何人,我们也要确认一番。”
王少凯和郑翁吉眼睛都亮了。
这老头不错!
萧知远扫了一眼,周围围着的有四五十人,举手的就有多一半人,这让他感到莫名愤怒。
“愚民,都是一群愚民!”
“既然是背后指点,自然不可能让你们发现,更何况那人有难言之人,不便自曝身份,否则还轮得到陆棠在这卖弄吗!”
老田不由地问道:“小民冒犯了,军爷一边说着陆姑娘不是,一边又说不出所以然,很难让人信服。”
萧知远这位武定侯,就是一般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