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哪怕哑了嗓子,也一定会出声安慰她,可这次,他只是放下手,缓缓闭上眼睛。
陶云倾蹙了蹙眉头。
“让他休息一下,我们出去吧。”萧知远说道。
待房间中只剩下萧景年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再次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是萧景年,却又好像不是萧景年。
他……明明已经死了。
死在破败漏雨的破房子里,下半身被蛆虫钻得千疮百孔,屎尿都在床榻上,无人照料,无人理会。
那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是侯府的污点,是不学无术的败类,丢尽了侯府的脸面,让父亲失望至极。
他的一生,好像都在被算计。
被陶云倾算计!
从她进入侯府开始,他就成了她的目标。
对付陆棠最好的利剑,是弟弟萧景辰最好的陪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醒来。”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
萧景年胳膊压在眼睛上,泪水顺着脸颊打湿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