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野?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楼濯抬手按着虞眠的肩膀不让她下去,警惕又凶狠地瞪着趴在地上喘着气的郁野:“不许瞪她!头,打爆!” 护犊子架势十足。 【???这什么情况?这只丧尸王是为了虞眠警告郁野吧?他在保护虞眠这小孩儿?他不是要吃了这小孩儿吗?】 【假的,绝对是假的,丧尸王估计是见虞眠有点利用价值,能替他带来更多的活人吃,所以才装成要保护虞眠的样子。】 【虞眠这个熊孩子真的气死我了,人家郁野活得好好的,水源被她拿走就算了,连人都被她送给丧尸王当口粮了!】 【这气人的死孩子什么时候能不能下线啊?@主办方@主办方快出来放个屁也行啊。】 【真佩服那些一开始就退出直播间的朋友,我看到现在真的越看越火大,低血压都被治好了。】 郁野那双亮得出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虞眠,在听到楼濯的恐吓声时,认命地闭上。 瘦削的肩膀在颤抖。 满是泥土的手用力抓紧地面的岩石凸起的棱角。 整个人身上的气压苍凉又孤寂,像一只彻底被压垮了的小狼。 虞眠一整颗心都凉了。 得,她好不容易才和郁野缓和的一点儿关系,这下子又全都回到了原点。 啊不,甚至比原点更可怕。 “楼濯,你太凶了,会吓到他。”虞眠故作凶巴巴地拍了拍楼濯的手背。 楼濯转头看她,几乎分辨不出来五官的脸上,虞眠却从中看出来一点委屈。 她从楼濯的肩上跳下去,迈着小短腿儿跑到郁野面前,弯腰去捞他的左胳膊。 感受到她的触碰,郁野瑟缩了一下,被背叛的愤怒让他想要甩开她的手。 但又想到面前还站着一只丧尸王,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任由虞眠架着自己站起来。 “郁野,我跟你介绍一下。”虞眠拉着郁野的手走到楼濯面前,“这是楼濯,他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你的。” 楼濯幽怨地瞪着虞眠拉着郁野的那只手,抬头冲着郁野龇牙亮爪子。 大有一副下一秒就能将他肢解的架势。 “楼濯,这是郁野,也是我的朋友,他以后就跟我们一起了,你不要再凶他啦知道吗?” 虞眠抬头看向楼濯时,他又立刻闭上嘴。 楼濯十分配合地点点头:“知道。” 温顺极了。 郁野冷哼一声。 双标。 虞眠笑道:“那你们握个手友好交流一下,以后我们就都是朋友了。” 她抬头看了眼楼濯,楼濯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来手掌。 干枯的皮肤包裹在属于成年男人的,有力的骨骼上。 虞眠又转头去看郁野。 十岁的少年冷漠地回避了她的视线,抬头就看见这只高大可怖的丧尸龇着牙在威胁自己。 他暗暗握紧了拳,也上前一步,握住楼濯的手掌。 针尖对锋芒,两个人之间硝烟弥漫。 躺在地上被麻醉枪迷晕的守卫手指动了动。 “他们要醒了。”虞眠连忙打断两人之间僵持的气氛,“楼濯,我们先带郁野离开这里。” “好。” 楼濯弯腰将虞眠重新又放回到肩上坐着,左手扶着她的腰,好让她坐得稳当。 他余光瞄了一眼还停留在原地的郁野,右手十分不情愿地拎起他的后衣领,像夹皮包一样,夹在自己的腋下。 动作粗鲁,毫无怜惜之情。 郁野整个人半悬在空中,平衡感尽失。 丧尸王阔步消失在高过人头的变异草丛之中,郁野被颠得胃里波涛翻滚。 然而他这段时间在鬣人群手里,每天只能靠一些带有辐射的野草充饥,此时此刻,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来什么。 楼濯却好像对郁野的状态毫无察觉一样,大刀阔步,不消十分钟就回到了工厂。 空气还是一样的潮湿,但也许是因为虞眠先前触发了超低温警报器,越靠近地下室气温越低,墙壁和冰柜上都覆着一层白霜。 “嘭。”楼濯将腋下夹着的郁野扔到地上,然后弯腰,轻手轻脚地将虞眠从肩头上放下。 “诶,楼濯,那些鬣人和丧尸呢?”虞眠好奇地在地下室巡视了一圈。 她本以为回来会看到被冻死的鬣人和被爆头的丧尸,以及因为鬣人破坏而变得脏乱的地下室。 但整个地下室仍然干干净净的,被爆头的丧尸流到地上的绿色脓液似乎早就被人处理了,地板明亮又干净。 就连空气中的味道也十分清爽。 “他们太脏,我扔了。”楼濯从冰柜上上拿来两包消毒湿巾,一包扔给郁野,语气凶巴巴的,“自己清理。” 郁野十分不情愿地接住,拆开湿巾,低头给自己擦手。 楼濯自己拆开另一包,蹲在虞眠面前,阻止虞眠想要自己清理的动作。 楼濯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干净脏兮兮的小脸和手,“我还摘了果子,你应该会喜欢。” 虞眠这才注意到,进门左手边多了一只小方桌。 不高,以她现在的小短腿,轻轻松松就可以够到桌面。 冰可乐已经解冻,和被烤熟的孜然素肉一起摆在上面,旁边还放了一小盘颜色鲜艳的草莓。 明亮的红色在沉寂的白色地下室显得格外生机盎然。 看了一天的末世荒凉,虞眠难得一见这样明亮生动的颜色,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评论区的观众也在议论纷纷: 【???不是吧,我没看错吧?丧尸王这是在帮这熊孩子擦脸?还给这熊孩子摘了草莓?】 【假的吧,丧尸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估计这是一只有洁癖的丧尸王,不喜欢吃不干不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