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坐回座位上时,脸色铁青,就连埋头苦吃的明台都发现她的不对劲了,放下碗筷,轻轻地拉她的衣角问:“大姐,怎么了?”
明镜单刀直入地问张石:“你觉得我们阿香有哪里不好?”
张石愣住了,他心中警铃响起,低头看看自己已被拿去洗的马甲,背后冷汗“唰”地全出来了。他艰难地抬起头,声音也不再四平八稳了,:“没,没哪里不好啊……”
“那就是很好了?”
“很好很完美。”
“啪!”他的脸瞬间被盖上了一座五指山,明镜冷笑道,“阿香这般好,你还脚踩两只船,哈!”
众人瞬间石化,只有明台迅速捞了一口菜埋进饭里抱着碗就往房间跑。何曰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起身挡住了明镜再次挥出的手掌,“大姐,别打了,他挨打挨得够多了……”何曰万分愧疚地转头看了张石一眼,小哥感觉从头到脚都因为她被打胖了一圈,不,是被打肿了……
这个眼神落到明镜眼中,她的怒火被激发地更甚了,“你还心疼他,你也不看看他是哪种人!”
“黄种人。”何曰顺嘴接到。看到明镜恨不得也拍她一巴掌的眼神,悻悻道:“大姐,我没事的,您别担心……”
明镜简直痛心疾首:“你身边这么多好男人,为何非跟了他!”
“呃。”何曰感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身边找,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还不好。”
虽然不合时宜,明楼拿着玻璃杯子埋着头还是很想笑,他的肩膀一抖一抖,引起了明诚的注意,明诚问:“大哥,你怎么了。”明楼低声道:“没什么,只是听到说你质量不好。”
“幸好还没公开订婚,错误还能挽回,若是订婚了再退,就难有好人家求娶了。”明镜一脸后怕
明诚积极举手,“大姐,别担心,我娶。”
“嗯?”
“我愿意娶阿香。”明诚认真地对大姐说,他又问何曰:“你可愿意嫁?”
何曰看看张石,今日此事暴露,这个伪造的关系线算是废了,也没必要再假装下去了,她耸耸肩道:“那就嫁了吧。”
“改天挑个黄道吉日,咱们订婚吧。”
“也行。”
明镜揉一揉额头,她是不是没睡醒还在梦里,这两个人刚刚是在说订婚吗?
张石觉得自己脸更疼了,明楼给他拿来一块用冰水浸过的毛巾让他敷上,低声道:“为了党的事业,忍一忍。”张石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不忍也得忍啊,毕竟明家人多,他也打不过。
“大姐,改日再来拜访,对不起。”他拿着毛巾就撤了。
“……订婚需要准备东西,我初来乍到没什么经验,先去查下资料学习学习。”何曰脚上抹油也准备溜,却一把被明镜叫住。
“你真要和阿诚在一起?”
何曰眼神乱闪,“是啊……”
“虽然决定过于草率,但是大姐还是支持你的,阿诚这个孩子我从小看到大,是值得托付的。”
何曰猛点头,笑弯了眼道:“有大姐支持就好。”她忽然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那在这方面大姐会支持大哥的选择么,对他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家世啊相貌啊性情啊……”
明镜没料到她会忽然问这个,想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对明楼的媳妇我倒是没要求,只要他喜欢,是贫穷富贵恭顺娇蛮我都由她。”
那曼春有希望了,何曰的脸上浮出喜色,不料明镜又补充了一句:“唯有一点,不能姓汪!”明楼的动作忽然定格,他没有言语,何曰闪过难过的神色,张口还要说什么,明楼却用眼神制止了她。
第二天,汪曼春就收到了同城寄来的信,何曰的毛笔字歪歪扭扭,一眼就能认得出,上面只有一句话:“你愿意把名字改成王曼春吗?”
“……阿香又在发什么疯?”汪曼春摊开宣纸,她写得一手簪花小楷,然而只回了两个字:
“滚蛋。”
[24小时前]
晨曦中薄雾朦胧,明镜刚走入祠堂拿起三炷香准备点燃时,却被跪在地上的明诚吓了一跳,她低下头,看着明诚眼窝浮出青色,眼里还有红血丝,明显是没睡好觉的样子。她“嗤”地笑道:“还知道要来认错,可见没把我当成傻子。”
明诚跪在地上垂头丧气,“我知道肯定瞒不过大姐,原本也没打算瞒着您的,可是不知道如何与您说。”
“你且说着,我听听看。”
“阿香在巴黎上学时,我时常去看望她,一来二去就彼此有好感在一起了。后来认识了张石,他想脱离家里单独出来做生意,可是家里有规矩,男子未成家不得出来单干,他在国外帮了阿香一些忙,阿香十分感激他,就主动请缨,假装他的未婚妻。到了上海来,他们说装得时间再长些,不容易被露馅……”明诚悄悄挪了下膝盖,这晚上跪在祠堂编理由容易么!
“你倒大方,女友还能借给别人。”明镜斜睨着他。
明诚不敢回嘴。
“那你们怎么认识阿文的?”
“阿香与张石考了试后就提前回了国,他们怕呆在上海被发现,就去山东玩,遇到了表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