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曰抱着一摞宣纸走进明台卧室,明台正在用刻刀削木头,大约是想做模型,看见她进来,忙起身让她坐椅子上。于是何曰把明楼罚她抄春联的事说了一遍。明台立刻答应帮忙,笑嘻嘻地搓着手道:“可是写字很耗体力,到了下午就会饿啊……”
“你还能有点出息嘛?!”何曰差点喷他一脸口水,“看在你辛苦抄东西的份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
“我要吃面包。”
“……说你没出息还真是没出息啊,让你提要求你就想吃这个啊。”何曰撇撇嘴,这种食物都无法发挥她的七成功力嘛,“好,那我给你做个烤鸡味炒面夹面包。”
明台立刻“笑靥如花”,乖巧地坐在桌前提起毛笔就要开始写,何曰哼着歌准备出房间,却差点被一个东西绊倒,她低头一看,彻底被雷翻了。
——地上静静躺着一个刻着西班牙文的窨井盖,55厘米左右的直径,看起来冰冷又寂寞。
“明台,这不会是你从南京路上偷来的吧?”
何曰看着窨井盖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明台吐吐舌头挠着头道:“上次我和同学一起玩时,他们打赌我这身板肯定搬不动这生铁的盖子,为了证明给他们看浓缩就是精华,我一下子就把它搬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还带回来?”
“当时同学们就是阿香姐你现在这表情,可逗死我了,我就拎着盖子带回来留个纪念。阿香姐,你说我是不是长大了。”明台还故意把袖子摞起来,把肌肉秀给她看。
何曰嘴角一抽,“你是光长身体没长脑子,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这盖子给扔了,要是大哥和阿诚哥看到,你一定会被打死的。”
“谁被谁打死啊?”明楼的声音适时的在门口响起,“阿香,我就猜到你会来这里搬救……”
他那个“兵”字还没说出口,目光就落在了躺在何曰手里的窨井盖上,他沉着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崩坏,那一晚爬狗洞的画面太美至今都不敢回忆,这罪魁祸首——消失的窨井盖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明公馆里,他的眼睛来回在何曰与明台的脸上扫,心中对事情的真相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冷笑一声道:“每人罚抄春联两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
何曰泪流满面,大哥,她是无辜的啊……
整整半天何曰都蹲在房间里写毛笔字,那只手一悬空就抖得跟筛子似的,下午被明诚看到后,他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笑道:“看你平时古灵精怪的样子,怎么对着大哥就这么老实认罚啦?”
何曰悻悻道:“不然还能怎么办,你难道有好办法?”
“你把这手给大哥看,指不定他就心软不罚你了。”
这是什么破办法,要是她装个可怜撒个娇就不用受罚的话,大哥就不是大哥了!何曰朝他翻了个白眼,然而回去时路过明楼书房,她见房门半掩着没关紧,就敲了门进去了。
“大哥,你看我这手……”何曰在眼角下面涂了辣椒水,小鹿般的圆眼湿漉漉的,看起来煞是可怜。
却听见旁边传来“噗”的一声笑,何曰定睛一看,只有王天风在这里。“你嘲笑我?!”
王天风很实诚地点点头,“是啊。”
何曰伸出了另一只手道:“你知道这上面有什么吗?”
王天风低头,略微疑惑地说:“什么也没有。”
她的手飞快地在他眼睛周围抹了一圈,哈哈笑道:“这上面还有没用完的辣椒水,来感受一下。”
王天风的眼睛里一下子渗出眼泪,他捉住何曰的手道:“你戏弄我!”何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你笑我我还击,一人一次很公平啊。”
两人正在对峙间,明诚却打开门走进来,“大哥,你就饶过阿香吧。”他的话音刚落便看见书房里的情景,两个人皆是双眼通红,泪水涟涟,王天风还抓着何曰的手,看起来颇有些“互诉衷肠”的意思。
明诚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你们……?”他的语调还是忍不住上扬,带着疑问的口气。
王天风没有松开何曰的手,反而挑衅地对明诚道:“我们之间的事不必向你汇报,请你马上出去。”
明诚像被点燃的炮竹,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扣住王天风胳膊上的麻筋,试图让他撒手,“这里是明公馆,要滚的人是你,放开阿香。”
“哈,看你娘们儿一样的劲儿,是在给我挠痒?”王天风的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水,却硬撑着不肯松手。
此时何曰心中对自己的评价只有四个大字——红颜祸水。就她这颜值,穿越前至穿越后也没个男人为她动一次手啊,她的眼里闪烁着兴奋道:“要不你们出去打一架,我给你们当裁判!”
听到这句着实不太要脸的话后,箭弩拔张的两个人同时哼了一声松开手,王天风低头整理衬衫的袖扣道:“你大哥的武艺在我面前都不够看,我不与小辈计较。”
“是吗。”明诚淡淡道,忽然他以闪电之势抓住了王天风的胳膊,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他撂在了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
何曰的嘴张成了o形,“还看?”明诚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跑,两人一路竟跑出了明公馆。何曰气喘吁吁地说:“这是明家,我们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