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记,怎么了?”
“不对劲。”
祁同伟将程度缓缓地放了下来,随后掏出了法器,打开保险。
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在逼近。
“祁……”
“别说话。”
祁同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半蹲下来。
目光落在十一点方向,屏住了呼吸。
“砰!”
“砰!”
两道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一颗子弹贴着祁同伟头皮擦过。
不远处的山头上,两道人影,猛然窜出,接着反方向狂奔。
“狼獾,是狼獾。”
程度吼了一声。
“我知道是他们。”祁同伟摸了摸脑袋,手指带着鲜血。
“厉害。”祁同伟啐了一口唾沫,“这么远,差点爆了我的脑袋,有点东西。”
这时,程度才发现祁同伟脑袋流血了。
虽然不多,可代表他受伤了。
刚刚电光火石间发生了什么?
“别看了,这两个狼子,一直埋伏着我们呢。”祁同伟掏出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看来,想走出无人区,很难啊!”
程度愣住。
两个狼獾一直在打伏击?
明明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们还跟着?
这两个狼獾想干嘛?
往死里整?
不可思议。
难道说,这就是亡命徒?
“祁书记,刚刚……怎么回事,我都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祁同伟吐出烟圈,“我和狼獾各换了一枪,老子头皮破了,他们应该也不好受。”
说罢,祁同伟扛起程度,走向两个狼獾伏击的地方。
果然……
到了地方,有血迹,还是热乎的。
祁同伟弯下身,抓起带血的雪,嗅了嗅,目光贪婪了起来。
很明显,有一个狼獾受伤了。
“祁书记,他们很记仇。”程度有些忌惮道:“跟了咱们一个小时,就为了打伏击,看来……来者不善。”
“我知道。”祁同伟顺着地上的脚印看去,“也好,早晚都要收拾他们的,这个政绩,我要了。”
闻言,程度紧张了起来。
“祁书记,你疯了,那可是两个狼獾,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祁同伟反问道:“咱们已经被盯上了,再贸然前进,还得防着他们的冷枪,与其不停地躲,不如主动出击,拿下他们。”
“太危险了……”程度咽了咽口水,“要不这样,咱们找个地方,以守待攻,等待支援算了。”
“你怕了?”
“我不怕。”程度很认真,“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的,可我不希望祁书记你有意外。”
“出不了意外。”祁同伟面向南方,深吸一口气,“昨儿夜里,我已经让魏涛去省厅叫支援,按照正常速度来说,最迟今晚,省厅的人就能过来,接下来,你就在这等着。”
“那你呢?”
“我当然是去拿下狼獾。”祁同伟有些无奈:“别忘了,咱们已经被盯上了,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就会来找我们,两害取其轻,我只能主动出击。”
“最起码,我去缠着他们,你就安全了,安心等待救援吧。”
“不行。”程度激动了起来,“祁书记,你不能去,我不允许。”
“你不去允许?”祁同伟笑了,“你算老几?你说不允许就不允许?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省委书记呢。”
说罢,祁同伟不想再浪费时间。
将带过来的水和馍一分为二,丢给程度一份后,毅然离开。
追狼獾危险不?
肯定危险。
可没有办法,就是因为狼獾危险,祁同伟才要硬着头皮上。
谁也摸不透两个狼獾的性格。
只能确定一点,他们很记仇。
如今,有一个狼獾受伤了,只要不死,他们就会疯狂报复。
这种人太危险了。
若再背着程度,往无人区外走,肯定会被二次伏击。
下一次,未必这么幸运了。
铤而走险,看似是下下策,实则是最优的选择。
接下来。
猎人和猎物对调。
祁同伟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跟着狼獾留下来的脚印,一路向西,紧咬着不放。
……
一切都在祁同伟预料中。
傍晚时分。
魏涛、侯亮平,二人领着十来个省厅的公安,找到了程度。
“人呢,人呢!”
“我学长呢!”
没看见祁同伟,侯亮平急疯了,一把揪住程度的衣服,“我学长呢!说话啊!”
“祁书记背我到这,碰上了狼獾的伏击。”程度垂着头,不敢直视侯亮平的眼睛,“为了摆脱两个狼獾,祁书记选择主动出击,追了过去,还没回来。”
“去你娘的!”
侯亮平一拳重重地砸在程度脸上。
居高临下开骂。
“程度,你特么个废物。”
“你说你,抓狼子就抓狼子,没个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