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寻揉了揉太阳穴:“谢谢。” 这种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在违和之中带着诡异的合理性,安千寻几乎一眼就可以判断出这种这种地方的一切场景都是假的,都是模拟出来的,像是一只巨大的鸟笼,而鸟笼中的人并不知晓鸟笼的存在。 男子的机械眼底浮现一丝不存在的温柔,他说道:“如果是在累的受不了了,这些东西可以交给我来处理,人类需要充足的休息时间。” “你这家伙倒是在关心我啊。”安千寻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还是打算顺着男子的意思走。 男子笑着走开,他离开这间办公室,顺手带上门。 那么现在该做什么?墙上的简易机械时钟告诉自己现在是晚上十点半,但是她看不到天空,也无法确定挂钟上时间的真实性。 但是按照人类的作息而言,十点的确该睡觉了。 安千寻朝身后看去,一张小床就在房间的角落,甚至是书桌,挂钟布置(对安千寻而言只是装饰),哪怕是材料的布置都和她本身的习惯相差无几。 瞎子这是把她丢在了哪里? 安千寻打了个响指,为了保证不会造成鸟笼中的混乱,她这次时停的范围甚至不会小于千星墟。 时间才停下来,墙壁上一些闪烁频率极快的微型摄像头便全都暴露了出来。 如她所想,她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监控之下,但凡动作有一丝瑕疵,一切都将不可想象。 这也就是瞎子所说的暂时控制住她? 但凡她离开几秒,监控都会看的一清二楚,她想要出去,那就必须在时停的间隙内,自此她打听到的一切将和现在的她有时间误差。 控制了,但是没有完全控制。 安千寻趁着时停开始观察她的房间,桌上的资料整理的整整齐齐,时间上大概是三年前到两年前之间的一些战场调查报告,而战术终端录入了她的生物信息,所能调查出来的也只有那段时间内的战场报告和一些琐事。 也就是说鸟笼中的他们很有可能在反复演绎那一年的故事。 安千寻打开房间的门走出去,她房间旁边是刚刚那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休息室,男子叫岸,女子叫悦颜。 再向其他地方找,出去一个无人经营的咖啡馆之外便没有了其他地方,如果只有他们三个在里面的话,活动空间算得上是宽裕。 但像这样把人关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水龙腾空而起,勘察着这小环境中有没有什么出口或者与外界沟通的地方,最终在无人经营的咖啡馆内,安千寻找到了一个伪装成仓库的暗门。 暗门外就是这个鸟笼的监控室,一个同样的年轻男子坐在一个个监控屏幕前,他胸前的名牌上写着他的名字:罗亚诺克。 名牌背面,夹着一张手写的字条,上面熟悉的字迹写着——红月小队要永远在一起! 安千寻的心凉了一半,那是她写的字,她习惯在一道竖上面加一个小弯钩,横后面也习惯挂上一个折一样的笔画。 按照按安舟的话,未来的她也在这个文明,那么未来的她是个怎样的角色? 不,不对……瞎子说曲寒月的任务无法完成,曲寒月的任务是改写,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以屏蔽外宇宙即记忆的状态来执行任务的,也就是说她在这个世界拥有一个完整的人设。 那么未来的她呢? 好奇心一旦产生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但安千寻确定自己不能影响未来的自己。 未来的她将会是什么样的人设?安千寻觉得自己需要找到自己的监视者。 但是当这种思路成立的同时,一种不安感又在安千寻心里蔓延开来,瞎子和安舟都在,那么自己的监视者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同时安千寻也在怀疑,未来的她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有任务在身?她向来不忌讳用恶意揣测自己。 她开始调查监控室的监控指标,如果有人在监控他们,那么监控指标是必须要有的,她在大大小小的屏幕上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块荧幕上找到了悦颜和岸的各种指标监控数据。 那是非人类的指标,机体数据和各种循环数据,没有她的。 安千寻沉默片刻,手中捏出一条蚯蚓一样大的小水龙挂在一个显示器后面,然后朝监控室之外走去,好在监控室没有任何门锁什么的设施。 才走出监控室,安千寻便和曲寒月打了个照面。 曲寒月神色平和,马上就要走进监控室中。 安千寻在看到曲寒月的第一眼着实有些紧张,但是紧接着她想到了这个文明中的曲寒月甚至没有办法处理简单的时停之后也放松了下来。 安千寻绕过曲寒月,开始沿着走廊向里外走去,才走了十多步,眼前的景象便熟悉了起来。 这是伊甸园。 是她刚来到这个千星墟的时候,就知道是任务关键的地方。 安千寻笑了笑,转身回到鸟笼中,将所有的东西安排妥当之后她躺回了床上。 如果伊甸园没有监控她的身体指标的话,哪怕她在装睡,从外表上也看不出来。 时停结束,安千寻安安稳稳的躺着,听着曲寒月和罗亚诺克的谈话。 曲寒月走进监控室,问道:“今天情况怎么样?” “一切安好,长官。”罗亚诺克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眼下有一桩任务需要他们之中的一个参与,扎奎雪山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茧,我们需要一个小队下去取样,你有什么看法?” “您已经这样问了,一定有人选了。”罗亚诺克冷漠的说道,“是常昭的炽小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