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嫂子脑袋被驴踢了!”江小翠休息的时候跑回家吐槽。
江奶奶一听就知道没好事:“秀清又怎么你了?”
江小翠气呼呼的说:“主任把我调过去缝纫车间上夜班,是看我干活快干得好。我嫂子今天昨天去跟车间主任说吵架,非说我走后门!”
江奶奶问:“秀清凭什么说你走后门?你能走谁的后门?”
江小翠哼了一声:“我嫂子说我哥去替我说了好话。你说她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十脚?
我一个临时工,干多了又没有奖金,干好了拿的还是临时工工资,比正式职工少一大块呢,我用得着走后门?”
江小翠换了车间改上夜班的事,胡秀清过了好几天才知道。
还是通过余彩霞的冷嘲热讽才知道的。
胡秀清一开始没看到江小翠,还以为江小翠辞工走了。
没想到是换到了好车间,厂里还给安排了宿舍。
其实胡秀清只要再多问两句就知道,那个宿舍床位也不是专门安排给江小翠的,是机动安排使用的值班床位。
只不过胡秀清吃不得亏,被余彩霞的三言两语激怒到失去理智,直接去质问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是个好说话的人,平时任务不忙的时候,对大伙爱干不干的样子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是关键时候,他怎么能容忍胡秀清对他指手画脚,作为胡秀清的领导,他连解释都不用。
“我给谁安排什么工作还要你批准?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去找厂长提!”车间主任拍着桌子发火:“有本事你来干车间主任!”
一说到厂长,胡秀清终于老实了。
谁都知道厂长以前是军人,上过前线立过战功,不假辞色,雷厉风行。
而且厂长曾经是江大鹏的老上级,胡秀清调来被服厂上班,还是江大鹏找厂长打的招呼。
厂长当时就跟江大鹏说,我这里不开后门,做得好谁都可以留下来,做的不好就算是我自己的家人也一样要开除。
说的很直接,不留情面。
胡秀清又不傻,知道谁的底线可以一踩再踩,知道谁的底线一点也不能碰。
在车间主任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胡秀清暂时老实了。
但是看不惯胡秀清的那些人,又添油加醋的把胡秀清跟车间主任闹事情的经过转述给江小翠。
江小翠现在轻易不会接这种茬:“妈,他们跟我说完之后,我就笑笑,就当听了回相声。”
江奶奶舒服的出了口气:“你呀,总算长进了。”
江小翠得意的笑:“他们又不帮我,也不会帮我嫂子,我要跟我嫂子闹起来了,也就是给他们添个聊天的笑料,我才没那么傻呢。”
江奶奶点头:“这就对了!你早就该这样了!”
江小翠笑嘻嘻的说:“现在也不晚呢!”
“车间主任都听你说话了,那你还是得好好干啊!”江奶奶虽然高兴,但还是希望江小翠更稳重一些。
江小翠点头:“放心,我肯定好好干。现在我上夜班,分到三组,三组的产量现在是全车间最高的,流动红旗现在贴在我们三组呢。”
江奶奶听着更高兴了:“就得这样!你能想明白了我就放心了,我回家跟你爹也就没什么好发愁的。”
“有芙蓉呢,您就放一百个心!”江小翠越说越有自信:“我有啥不明白的,芙蓉都会帮我解决。”
江小翠把做好的衣服拿出来:“妈,你看,我给人家做的新人的衣服。”
她把布料裁好了带到工厂去,可是一直都没敢用厂里的缝纫机干私活,最后还是趁着白天休息的时候跑回家属院,去秦红秋家里借了缝纫机用。
新郎是一件深蓝色的卡其布外套,新娘子是一件贴身的掐腰棉袄还有一件衬衣。
江奶奶拿起来左看右看:“做得真好,手艺见长啊!”
江小翠就爱听表扬:“妈,等我领了工资,我给您和我爹都做件新衣裳。”
“我跟你爹就不用做新衣裳了,你给芙蓉和朝晖做吧,姑娘家大了,要多打扮。”江奶奶对两个孙女的感情越来越深。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两个孙女的乖巧和懂事,让她心里觉得江家还是有希望的。
江小翠笑着说:“肯定得给她们做新衣服过年。妈,走吧,咱们一起去村里给人送衣裳。”
江奶奶想去又不想去的:“一会儿芙蓉她们回来了没人给开门,再说屋里还这么多东西呢。”
“去去就回来了,出去走一走,跟人说说话。”江小翠把小包裹拿好:“看看村里今天还有没有做新鲜豆腐的,给芙蓉炖个酸菜豆腐粉条。”
江奶奶不再啰嗦,站起来拿钥匙锁门:“那就跟你溜达溜达。问问他们谁家还有苞米面,换点回来熬粥蒸发糕。”
搬出来后他们又腌了一缸子酸菜,还捡了砖头来,在院子里垒了一个简单的柴火灶。
家里只要有两个勤劳顾家的女人,再简陋的环境也很快就能变成令人向往的家。
她们娘俩去了村里。
快过年了,村里面准备年货的人家挺多,攒了好几个月的粮食这会都拿出来在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