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蓉搬完东西,一上午就过去了,她又累又饿,站在天井里只觉得手脚都在微微打颤,赶紧给自己冲了杯白糖水喝下去,才稍微缓过劲儿来。
人是铁饭是钢,没有营养饿得慌。
看看闹钟,江国庆就要回来了,她还没开始做午饭,就抓了把米抓了把红薯干煮粥,想找几块山药糍粑扔进去一起煮,碗橱里竟然没有那个装糍粑的小篮子。
没有就没有吧,江芙蓉都懒得生气了,只能另想他法。
锅里的水烧开了,米粒在清水中翻滚着,看着只觉得惨淡。
江芙蓉想着江家的粮食配额,赌气舀了两牙缸大米,用高压锅焖了一锅米饭。
她头一回用高压锅,没经验,扣上高压阀没多久,锅盖上就呲呲呲的冒蒸汽,看得她提心吊胆的。
没一会儿,锅盖上就开始往外流汤,她拿着抹布还没擦两下就闻到了糊味儿,手忙脚乱的把煤气炉给拧灭了。
好不容易等高压锅能打开盖的时候,江国庆放学回来。
锅里的米饭,底层中间一团黑,旁边一圈黑黄,焦味就是这里发出来的,最上面的米还带着白点,没煮熟。
她用过的高压锅,只要按照刻度放米放水盖上盖子,然后她什么也不用管,高压锅就可以按照她想吃的口味焖出各种口感的米饭来。
可眼前这锅米饭,都是什么呀,简直没眼看!
江国庆还忙中添乱:“我不吃这种饭,你给我做芥末酱蘸馒头。”
“没有!”江芙蓉开始动手把夹生饭和锅底焦饭之间的那层米饭剥下来:“就吃这个!有啥吃啥!”
好在她舀的米够多,勉强剥了一小碗能吃的饭。
就在她担心江国庆不够吃的时候,江朝晖又回来了,还兴冲冲的问:“姐,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江芙蓉两手都是饭粒,看到又一个要吃饭的,已经快疯了,语气里都是沮丧:“饭没煮好,夹生的。”
江朝晖伸头看看:“可以切点葱花放点油渣放点水炒熟,再放点酱油,可好吃了。我看咱爸就是这么做的。”
扬州炒饭?
江芙蓉吃过,没做过!
“朝晖,你来做!”江芙蓉很干脆的让位,根本都不商量:“我不会!我都不知道夹生饭还能炒熟。”
做个饭比搬东西还累多了!
江朝晖自告奋勇的切了两根葱:“做就做!我看咱爸做过,可简单了。”
江芙蓉赶紧把手上的饭粒洗掉:“那你做饭,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留给她收拾房间的时间不多,该扔的扔掉,能用的看看怎么修补 ,一刻也不能等。
江朝晖跟到天井里,看到江芙蓉捡来的成果,惊喜的哇了一声:“姐,我喜欢这个小柜子,放咱屋好不好?”
“好啊!”江芙蓉也是这么想的:“下午来水的时候把它洗干净,晾干了就拿进去,床上的衣服就有地方放了。”
江朝晖高兴的左看右看,仿佛看到的是全新家具:“这个长椅子真好啊,我在咱爸那里的会议室见过。”
虽然凳面的木板已经裂了,可是高级感还是很强,看着就是很开心有没有。
江芙蓉见妹妹这么开心,做饭失败带来的沮丧淡了几分:“你知不知道要去找谁可以借到锤子钉子?”
只是跟妹妹聊天的这一小会儿,江芙蓉的眼睛就已经目测好了尺寸,估摸着散了架的那两张凳子可以抽一个凳子腿来把瘸腿办公椅给补好。
至于行军毯和蚊帐,暂时不扔,先洗一洗,再来决定是扔还是留。
江朝晖绞尽脑汁想了想,小声说:“要问咱爸。”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噗嗤一声都笑了。
咱爸,咱爸,什么都是咱爸。
江芙蓉摆摆手:“你去做饭吧,我来想办法。”
她满意的看着妹妹充满信任的眼神,在心里偷笑,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就是去找认识的人问呗。
可怜的原身江芙蓉,从小到大都被胡秀清贬低打骂,早已经形成了自卑懦弱的个性,除了愧疚自责就是内耗,常常在走投无路和绝望之间徘徊,活得很苦,真的太苦了。
吃过江朝晖加工过的午饭,江芙蓉已经很累了,很想睡个午觉再出门,可是又担心自己睡过头,就拿凉水拍了拍眼睛拍了拍脸,直接去找张海燕。
说来也巧,刚走到生活大院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在跟门岗的哨兵说好话,求放行。
江芙蓉看着那人单车后面的工具箱很眼熟,就走过去问:“你是木匠吗?”
那人是来给人打家具的,上次是男主人带进来去认的门,他只知道男主人的名字电话却说不清家庭住址是几栋几号,哨兵说什么也不给进,把他急得都结巴了,一见江芙蓉来问,连忙把经过又说了一遍。
江芙蓉看上了工具箱里的工具,想了想,问道:“他们家门前有什么,旁边又是什么样的?我去帮你把他们家人找来。”
门岗的哨兵,职责就是严防死守,只管让符合条件的人进来,不负责临时去调查核实,没有合乎规定的手续就绝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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