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把祝培风压得哑口无言!
可细一斟酌,爹说的也不无道理,在心儿还未有孕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的出现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码娘不会再因为子嗣的问题给她脸色看。
况且若此次出战他真命丧沙场,让爹娘遗憾终生、祝家断了香火,他这个当儿子的确实愧对列祖列宗。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心竹,他会给她孩子的,以后他所有孩子都会跟她生,但现在……只能先让她受些委屈了。他可以保证,未来不会再把心思放在莲雪身上,更不会再碰她,一定给心竹他最完整的爱,算作对她的补偿。
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她绝对不能动离开的心思,因为他一定一定不会允许!之前不是答应过她吗?要在院子里给她种下一片竹海,待一开春,他马上就回来给她种。
“爹,儿子先回去了。”想明白的祝培风转身要走,此刻他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便跨到她身边。
可祝崐却叫住他,“风儿,你娘应该已经把儿媳叫过去、与她说明了莲雪的事,所以你回去再好好安抚安抚她吧。”
“什么?”祝培风立即惊愕回头,“娘叫过她了?什么时候?”
“你娘说吃过早饭后,所以爹才……”祝崐话还没说完,祝培风已经一阵风似的刮跑了,连守在门口的白月都远远甩在了后面。
他必须尽快见到心竹,告诉她自己不是故意骗她的,因为羞于启齿、因为怕她再离开,才做了这般不耻的事,可这一切都是怕失去她啊,不要怨他、不要恨他,他不能再经历一遍没有她的痛。
一路跑回去,他站在宣喜堂门前大口大口喘着气。以他的武功,其实不该喘得这般厉害,可也许是太紧张了、心跳的太快了,所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爷,您回来了?”恰巧菱儿打屋里出来,便主动过来招呼。
“菱儿,我问你,吃过早饭少夫人可出去了?”他跨前一步,急急询问,现在心心念念都是这件事。
提起这个,菱儿马上皱起眉来,“出去了,被老夫人叫走的。”
祝培风心“咯噔”一下,“那……拿出来之后,人是否有什么反常?此刻又在里面做什么呢?”
菱儿思索一瞬,据实回答,把小姐自己躲在假山后、还有用凉湖水洗脸的事都一一告诉了他。
“回来后,奴婢原是想给小姐端午膳的,但她说困了,现正在午睡,世子爷,奴婢猜,老王妃兴许又提了孩子的事儿?才让小姐哭得眼睛都肿了?”
她哭了?而且还是自己躲到假山后偷哭的?祝培风听了心都翻了个个,更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娘子……是为夫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他无比自责,脑子里片刻不得安宁,不知要如何忏悔才能再次得到她的原谅。
“菱儿,我进去陪着你家小姐,你到灶房让厨子给她做点暖身的东西吧。”
“好,有劳姑爷,奴婢这就去。”
菱儿迈步往外走,却恰好遇见刚撵过来的白月,便连他也一并拽出宣喜堂,给小姐和姑爷留下一个独立的空间。
祝培风近乡情怯,一个人又在门外踌躇了好半晌,下定决心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轻声来到内间榻前,床帐已经放下,他脱掉靴子矮身钻进去,然后从后面紧紧抱住心竹。
喉间一哽,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跟她道歉,“娘子……对不起!”
“夫君……”心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太大起伏。
“我在!”祝培风立即应答,生怕晚回一秒就是怠慢了她。
“以前你同我说的每一句对不起,都是在为和莲雪发生关系的事,对吗?”
他闭上眼,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哑声回答,“是!”
愤然推开圈在腰上的胳膊,心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碰触,起身扭过头,一双冰冷美目直直射向他满面愧意的脸。
“夫君……曾吻过我的唇……也曾吻过她;曾摸过我的手、也曾摸过她;曾抱过我的胸膛、也曾抱过她……是吗?”
她字字诛心,每句话都化做一把利刃,刀刀插进他心头。祝培风羞愧的恨不得当场死去,随即迅速爬起,屈膝跪在她脚下苦苦忏悔。
“娘子,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那夜我是被莲雪陷害的,她借着给我送东西的名义夜晚赶至军营,并趁我不备时在酒壶里下了药,当时我只想快点打发她走,便没拒绝那杯酒,之后她还不知从哪弄来件你的衣服,让我误以为是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才……才酿成大错。
对于那晚的事我现在已经一点印象没有了,一丝一毫都不记得。白月可以为我作证,娘子相信我,我心里真的只有你,若不是中了她的奸计,绝不会跟她发生任何关系。”
心竹紧咬牙关,垂头俯视着他,可脑海里出现的,一直一直都是原来那个阳光明媚、一身英气的少年。不知为何,自从上次从王府归家后,她就越来越多怀念过去,兴许是那段时光太美好了,因为只有在那时,才能让她体会到自己全心全意被他爱着。
如今……不管是不是被陷害,都已不重要了!时光不能倒流,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