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净无低垂着脸,不让曹莽看清他的表情,他觉得眼前这个壮汉心思并不如他长得那样,反而十分细腻。
“加快速度!”
曹莽也不纠结这个事,他上来就接过指挥权,命令蔡文忠速度还要加快。
“是,大人。”
蔡文忠站起身,跑到楼梯,顺着楼梯下去。
战船除了三桅巨大的船帆外,在最下面一层还有百人划桨,他下去后,就看见上百光着膀子的大汉正挥汗如雨的奋力摇桨。
“来人,让所有总旗以上的锦衣卫全都到这里集合。”
蔡文忠对这些壮汉不太满意,虽然长得都很壮实,但实力太低,尽全力划桨的话坚持不了多久。
“大人。”
不到一刻钟,本就不大的船舱就挤满了人。
“你们划桨,替换掉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不得怠慢!”
“是,大人。”
总旗以上一共数百人,船桨没有那么多,就轮班,三班一倒,人停船不停。
三天后终于到了冀州的地界,他们也要下船改为陆路。
早就有锦衣卫在前面做好了一切准备,车马一应准备齐全,下船就立刻更换,没有半点停歇。
轻霓怀抱着唐久,马车颠簸之下,双手也没有离开他的后背。
蔡文忠亲自赶车,这几日他不眠不休,除了敦促属下加快速度外,自己也亲自摇桨。
老和尚坐在车辕的另一侧,也打着瞌睡。
曹莽骑马在前面领头,他们三人轮班给唐久渡真气,也只是勉强吊着唐久的性命,伤势却没有一点好转,这让他有点心焦。
“回去怎么和老林和小夕解释?”
曹莽不时回头看向两匹最优秀的宛马所拉着的马车,心底暗暗叫苦。
他和林牧原是八拜之交,也是他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现在他居然没有保护好这位好友的女婿,回去之后,林牧原估计不会放过他的。
好在,唐久的伤势没再继续恶化,算是稳住了,只等回到京城,就有办法治疗。
“快点,再快点!”
“大人,不能再快了,再快马车就要解体了。”
赶着马车的蔡文忠向前大声提醒着曹莽。
“该死!”
“这已经是能找到最好的马车了,就算这样也负担不了两匹宛马的狂奔。”
净无被二人的呼喊吵醒,掀开布帘就钻进马车,对着脸色有点苍白的轻霓道:“换我来吧。”
轻霓没有逞强,轻点头,将唐久小心翼翼的放在铺了不知道多少层的棉被之上。
而后转头出了马车。
净无又接着抱住唐久,让他既能稳住唐久的身体,又能拍在他的后背。
冀州是靠近京城南部最近的一个州,只要穿过冀州就能到达京城。
“嗯?”
骑马在前的曹莽看着前面官道东边一片狼藉,还有几具尸体倒在那边。
“还真像大人说的,不死心啊,活该你们倒霉。”
曹莽看着那片狼藉,不是普通武者对战所能造成的,知道这应该是在前面埋伏他们的人,只是被大人给解决了,冷笑了一声,就继续驱马狂奔。
“齐老大,前面又有人埋伏。”
官道旁的山岭上,一个汉子突然现身,对坐在那里啃着兽腿的淡紫色衣袍的消瘦中年人禀报道。
消瘦中年人手上不停,依然啃着兽腿,含糊不清的回了句:“第几波了?”
“第三波。”
丢掉已经只剩骨头的兽腿,消瘦中年人没接过手下递来的手绢,双手随意的在衣袍上抹了几下。
“有一有二不能有三。”消瘦中年人道:“既然他们还不死心,那就看看他们还有多少人命可以往里填。”
“是,大人。”
周围十几人一起应声,随后最先开口的那人反身引路,他们尽皆跟上,速度飞快,消瘦中年人也慢悠悠的吊在后面,看着脚步很慢,但却一点都没被前面的人甩开。
“就在前面。”
前面领路的那人指着前面一个山坡。
“十八个人。”
“梆子,你们九个人去吧,一人两个,谁都不要抢谁的。”消瘦中年人在后面慢慢吩咐道。
“是,大人。”
梆子也就是那个领路的狞笑着应下:“你们几个跟我来,不许争抢,每个人都有份。”
“得嘞,梆子,你也别说别人,每次就你抢的最凶。”
“可不是,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走了。”梆子气恼:“再不去他们发现我们的气息就该吓跑了。”
“好好好。”
几个人边笑边向前掠去,速度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密林当中,速度看起来都比唐久快了不止一倍。
“咱们也走吧。”
消瘦中年人笑了笑,也溜溜达达的向前走去。
还剩下的七八个人哄笑了几声,也跟了过去。
等到消瘦中年人到了那个山坡时,战斗已经结束,地上不多不少,正好躺了十八个人,只有九个人或坐或站的等在那里。
梆子不服气道:“大人,老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