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脸色变幻，微微一笑，提点道：“既然你已经参与其中，退不出去，那就一条路走到底，不要有什么犹豫。”
唐久想了想，没想明白林老爷子话中的意思，这和他现在做的没有任何区别啊。
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耻下问道：“还请爷爷教导。”
林老爷子笑的更开心，甚至哈哈大笑出声。
“你比我想的要聪明。”老爷子手指遥遥轻点，才正色道：“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只知武道的莽夫，没想到还挺聪慧。”
林老爷子非常满意唐久的态度，自己想不通知道问，这就是唐久的聪明之处，不耻下问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
唐久以前也不是独断专行的一个人，做事之前都会把事情考虑清楚，除了自己父母被抓一事，每每想不通，也会问人，比如说袁戈或者林朝夕。
“老夫的意思是，你只需要遵从陛下的意思就可以，其他任何人的命令你道可以当做不存在，甚至是你们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指挥使。”
“指挥使？”
唐久想起曹莽走之前最后嘱咐他的事情，让他不要在北镇抚司谈论指挥使。他一直想不明白，堂堂的指挥使，为什么谈论不得。
“爷爷，指挥使大人是怎么回事？”唐久说着把曹莽和他的说的事情和林老爷子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林老爷子听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曹蛮子啊曹蛮子。”老爷子一边笑一边念叨曹莽的名字，听起来也是很熟悉的样子。
“你被曹蛮子哄骗了，他是被你们指挥使揍怕了，所以才这么和你说的。”
“锦衣卫指挥使齐麟是皇帝的心腹，不存在任何背叛的可能，平时也只是在京城游逛喝酒，所以你不用担心他。”
唐久心下了然，齐麟应该就是老皇帝手下那些隐秘高手其中之一了，甚至地位还不低。
林老爷子说完之后，脸色变得有点凝重，最后叹了口气，才向唐久问道：“你和老夫说实话，陛下还有多长时间。”
之前大皇子问过的话，现在林老爷子又一次问了出来。
不过不一样的是，这次唐久没有犹豫，道：“不足一年！”
林老爷子和大皇子不一样，大皇子是觊觎那座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林老爷子一来和他的关系，再有一个就是，唐久觉得即便自己不说，以林老爷子的能力，也不难知道。
“不足一年啊。”林老爷子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声，神情有点落寞。
唐久道：“是。”
“这些时间，陛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有任何犹豫！”林老爷子收起落寞，很是慎重的向唐久说道。
“谨记！”
怕唐久不在意，林老爷子又叮嘱了下。
“是，爷爷。”
经过一老一少的交谈，林老爷子对唐久也有所改观，不再那么淡漠，而是有说有笑了。
林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供奉的牌位，对唐久道：“上炷香吧，然后你就和小夕离开，以后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要过来了。”
“是，爷爷。”唐久依言照做，恭敬的三拜后，将点燃的三炷香插在牌位前的香炉中。
“你做好准备，不出意外，你马上就要离京了。”
唐久跨出房门的时候，老爷子在里面轻轻的说了一声，不过听语气，事情在他看来，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跨出大门后，唐久向林老爷子感激的点头，才关上房门。
“唐久，爷爷呢？”林朝夕一直在应该是书房的房间盯着这边的动静，看唐久出来，忙迎出来问道。
“还在房间，你去看看吧。”唐久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大门。
“不行。”林朝夕摇头，苦闷的说道：“这个房间，爷爷不发话，谁都不能进的。”
唐久拉着她的手，道：“那我们回去吧。”
“好。”
门外还是老马夫和那个马车，来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没有一点变化。
“小姐，上车。”
“谢谢常爷爷。”林朝夕甜甜一笑，上了马车，钻进门帘前，还回首看了看林老爷子的小院。
“走吧。”
一路颠簸，唐久没有回北镇抚司，而是直接去了林府。
“谢谢您，常爷爷，辛苦您照顾爷爷了。”
林朝夕跳下马车，对老马夫客气道。
老马夫没有避开，理所应当的接了林朝夕的一礼，才点头应道：“您客气了，小姐。”
唐久驻足看着远去的马车，久久没有回头。
“常爷爷跟了爷爷一辈子了，爷爷退出京以后，他也就跟着过去了。”林朝夕拉着谈很久的手，给他解释道。
唐久想的和林朝夕说的不同，他是感觉到这个常爷爷有种和老皇帝身边那个老太监的差不多的气息。
这种老家仆不只是林家有，唐家也有，只不过唐久的不通武道而已。
“高手，非常高！”
唐久心中暗道，不出意外，这常爷爷应该是和老太监同等级的高手！
想了一下，唐久才道：“小夕，你先回去吧，我要回一趟北镇抚司，有事要嘱咐一下袁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