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郡在辽阳府以南,相隔约有两百多里。
唐久带领部下星夜兼程、一路不停,才在第二天午后抵达朝阳郡。
朝阳郡和唐久的老家武阳郡大小相差无几,在整个辽东所有郡城里属于中等偏上的规模。
锦衣卫早有先头一队人马控制了城门,所以他们近千人进城毫无阻碍。
今天年关,郡城里走动的人不多,街边的店铺也鲜少有开门营业的。
不管家里条件过的好不好,今日都在家准备着过年,大多数人都已经找了邻近的书生帮忙写了春联,挂在家门两旁,图个喜气。
是以,唐久和部下并不需要减缓速度,进城之后依然纵马狂奔。
顾家位于朝阳郡城南,占地极广,比之锦衣卫百户所占地还要大上许多,可见顾家在朝阳郡的威势。
顾家门旁,几个小厮在一个管事的带领下站在门口,冷笑着看着前来送礼的朝阳郡富户以及各路散官。
“今日年关,顾家不迎客,诸位还请回吧。”
管事满脸的高傲之色,站在台阶上俯视着门前俯首作揖的‘客人’,丝毫没有要请他们进门的意思。
几个身穿华服的商贾对视一眼后,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前行两步,低声道:“张管事,我等都是从偏远县城而来,就为了在年关前看望一下老太爷,还要劳烦您通报一声。”
“嗤~”
张管事嗤笑一声,道:“东西留下,人回去吧,就你们还想见老太爷?不要说你们,就算你们知县来了,也得排队等候。”
商贾略微扫视了一眼与他同行的人,见他们都面露苦涩,无奈的冲他们点点头,就准备把礼物放进顾府门房。
突然,一阵剧烈的轰响传来,声音越来越大。
众人纷纷转头四望,就见东街尽头无数黑袍汉子骑马向顾府方向狂奔,距离太远,看的不太真切。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张管事好像看清了什么,慌忙转身跑进顾府,被高大的门槛绊了一下,也顾不得新衣上沾染的尘土,踉跄着继续往里跑,随着跑动嘴里还在呼喊着什么。
等张管事跑掉,门口的商贾散官这才看清,原来是无数锦衣卫在几个银色身影的带领下狂奔。
一袭大红色飞鱼服当先而行在银色前面异常扎眼。
众人都意识到了这是出了大事,锦衣卫前方只有顾府一家,那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就是顾家无疑。
精明的商贾们,全都把要留下的礼品拿回来,然后找了一个角落乖乖站好,希望这些杀神不要注意到自己。
那些散官则是面无血色,身体止不住的打颤,想和商贾们一样躲避,又不敢,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大门边上。
“包围顾府!一只苍蝇蚊子都不准放跑!”
一声暴喝从锦衣卫队伍中传了出来,充满冷冽的杀气!
近千名锦衣卫立刻分流,拍马向顾府院墙各处,绣春刀具体出鞘,腿上挂的轻弩也持在手中。
唐久一拉马缰,停在顾府门前,没有去看那些商贾和散官,抬眼看了一下先皇御赐匾额,脸上出现一股嗜血的冷笑。
“锦衣卫办案!顾家袭杀朝廷命官,意图谋反,闲杂人等退避!”
一个壮硕百户在唐久身后喝道,声音震得旁边商贾和散官心神直颤。
不过好在,听见最后一句,知道没有他们的事,哆嗦着身体贴着墙根快步离开。
几个门外的顾家小厮早就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再也没有面度商贾的威风。
唐久大手一挥,身后众多总旗带着自己的属下持刀砍杀了几个小厮,就闯进了顾府。
身后十位百户未动,骑在马上,和唐久一样脸上只有冷酷和嗜血!
随着锦衣卫蜂拥进顾府,不一会,里面传出了喊杀声和求饶救命。
等到喊杀声逐渐减小,唐久翻身下马,然后阔步走进顾府!
硕大的顾府,此刻满院都是身穿青衣的尸体,鲜血洒落的到处都是。
走到顾府正堂,入眼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主位上,过度的气愤使得他身体有点微颤。
“你们锦衣卫还有没有王法,居然敢到顾府乱来!”
“王法?”唐久嘲笑的看了他一眼:“你和我讲王法?我告诉你,锦衣卫就是王法!”
“你你们”
老人颤抖着手臂指着唐久说不出来话。
“你顾府的高手呢?能派一个三品高手来刺杀本官,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人?”
唐久环视着正堂两侧的顾家人,又点了点外面的尸体,玩味的说道。
“你你竟然敢污蔑我顾府!”
老人猛地一拍案几,暴怒而起:“你们想灭我顾府,居然如此咳咳”
话还没说完,老人猛地咳了起来。
唐久一笑,奇怪的看着他:“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原来如此!”
老人这才反应过来,鹰目扫了一眼自家后辈,怒道:“你们这帮孽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和老人有点相像的华服中年人,不安道:“爹,是是沐清。”
老人摊在主位上,颤抖的指着那中年人,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随后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