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辰看着眼前满目的疮痍,满脸怒气。
“什么人居然如此猖狂,竟然犯下如此滔天之事,真是反了天了。”
身后陈流明等郡城来的锦衣卫同样面色难看,大虞朝自立国以来,就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简直骇人听闻!
身后传来马蹄声,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北安县知县骑马赶来,身后还有几个捕快,却没有昨天那个胆小的捕头。
知县赶至附近,笨拙的翻身下马,差一点被不老实的马匹晃倒,好在后面捕快搀扶得快,才免的出丑。
骑马对于知县这样的文人,属实太过为难,毕竟平常出行都是以官轿或者马车为主。
只是现在知县可不敢摆出县官大老爷的做派,眼看着自己脑袋都要搬家,哪还有心去想这些。
“下官见过诸位大人。”知县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
斯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皱眉指着前面的疮痍怒道:“这就是你治下的情况?”
知县哭丧着脸道:“下官失职,请大人责罚。”
按照大虞立法来说,锦衣卫是没权责罚一地主政官员的,通常都是由上一级的主政官员来评定考核政绩,然后再做升降。
但是锦衣卫属于特殊部门,有‘闻风上奏’的职权,还设有诏狱。独立于执法三司。
是悬在满朝上下的一把锋利的刀。
现在知县治下出了如此滔天的大案,知县只能尽量压低姿态,以求活命。
“哼!”斯辰冷哼一声,然后冷声道:“废物!”
唐久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也是暗道:“斯辰上来就以势压人,把所有罪责推到县衙这边,知县又无力反抗,只能忍受。看来这倾轧纷争不只是在那朝堂之上啊。”
不过唐久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大的命案,总要有人出来背锅,不是你就是他,只能选择一个,或者大家一起,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知县就成了背锅的羔羊。
半个时辰后,经过仔细搜索,结果还是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众人只能打道回府。
回到卫所后。
斯辰端坐在正堂主位,唐久和陈流明坐在下首。
知县已经被斯辰驱离,没有跟来卫所。
斯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此事已经连夜传信于府城和京城,压肯定压不下来,目前最紧要的就是尽快抓到凶手。不然皇帝震怒治下,你我脖子上吃饭的家伙都要不保。”
“大人,属下已经连夜安排人搜查,但是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唐久道。
毕竟现场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只有尸体上的伤痕可以判断出是武道高手所为,但是这样没有记录在册的人,潜藏起来,要找到难于登天。
“本官知道。”斯辰点头,顿了顿又道:“最迟午后,府城学政就会下来人,那帮子文人可不管有没有证据,他们只要结果。
所以不管有没有线索,都要尽快破案,就算最后一无所获,也要把凶手交出去,做成铁案,你们可明白?”
斯辰的语气森寒,神色中充满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唐久闻言心中一凛,想到了所谓的把凶手交出去,无非就是抓几个江湖中人,然后杀掉交差,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自己是冤枉的。
这让唐久想到了一句话:“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的冤屈有多重!”
唐久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陈流明,然后道:“是,大人。属下明白。”
“嗯。”斯辰的杀气稍缓,知道唐久听懂了自己的话。
“那不过是最后无奈的办法,毕竟我们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要有所作为,才能为陛下分忧。”斯辰的语气庄重,略带一丝难以琢磨的意味。
唐久道:“属下明白。”
午时。
府城的人到了,并没骑马,而是乘坐一辆破旧马车而来。
来了三个人,一个是灰色布袍的老人,身形有点佝偻,面庞消瘦,一缕胡子垂与下巴。
还有一个年轻书生,大概二十来岁,面容白皙,长得有点清秀,手里还一直捂着一本卷起来的书,书皮已经泛黄,还有些许破损,看起来应该是经常翻阅导致的。
最后一人则是一身武林人士打扮的年轻人,面容冷峻,看着和年轻书生年龄应该相仿,一身青色武士服,身材挺拔,手里捏着一柄长剑,剑柄被布条包裹。
走进正堂,年轻书生作了一个学生礼,缓声说道:“学生夏凡尘见过几位大人,学生奉学政之令,前来配合锦衣卫调查学子被杀一案。”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以年轻书生为主,灰袍老人只是面带和熙笑容的和剑士站在他身后两侧。
斯辰和唐久相互回礼,然后引书生坐在右手主位,书生也没谦让,径直坐下。
灰袍老人佝偻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剑士则是站在书生旁边充当护卫。
礼貌的接过力士递上的热茶,轻声道了声谢,抿了一口道:“诸位大人,可查到线索了?”
语气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有点满不在乎的意思。好像被杀的根本不是和他一样的儒家学子。反而像是与他不相干一样。
斯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