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心情很复杂,她也不知自己应该用什么心情对待此事。
去反感和提防吗?
但她连爱上安国公都做不到,连为安国公放弃合作都做不到,她哪有资格去提防?
民间有句粗俗的俗语:占着茅坑不拉屎。
话糙理不糙,不正是她现在所为?
但视而不见?
苏明妆又想起裴今宴彻夜不眠照顾她的情景,再联想到裴今宴这么照顾另一名女子,她又觉得难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人性自私,果然,她也这个德行。
苏明妆摇了摇头,控制自己别胡思乱想,因为选择权不仅在她这里,也在裴今宴手里。
如果裴今宴选择顾翎羽而不选择她,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是她理亏。
玉萱公主见好友脸色落寞,以为其吃醋,瞬间拍案而起,“走,我们入宫!看看姓顾的还在不,如果在的话,看我怎么教训她!”
苏明妆哭笑不得,一把把玉萱公主拽回软榻上,“行了行了,别说我的事,我好歹也是嫁出去了,和公婆关系相处得不错。说说你,这两天见了谁?”
玉萱公主脸瞬间绿了下来,“是……公孙太傅的夫人,带了她小儿子公孙潜。”
“公孙潜?”苏明妆二话不说,立刻开始搜寻梦境里的渣男名单——梦中她落魄后,从前一些辱骂她、嫌弃她、批判她行为不检的男子,原形毕露,开始追求她、诱惑她,甚至强迫她。
那时她才知道,有些人看起来是人,实则是披着羊皮的狼!
也许,这也是她梦醒后,对婚姻不再憧憬的原因——见识了男人的丑恶嘴脸,她很难再信任男人。
当然,也有一些好男人,很少。
以安国公为首,直到她死的时候,安国公名声依旧高风亮节、玉洁松贞。
苏明妆努力搜索“公孙潜”的名字,随后惊喜的发现,其未在渣男名单上。
又问,“那公孙潜可有功名?现在入朝为官了吗?”
玉萱公主,“有,公孙太傅的儿子,读书能不好吗?前几年的榜眼。母后说,他和状元不相上下,谁做状元都行,但当时几名大臣建议,给那个出身寒门的当状元,来激励广大学子;给公孙潜挑选官职的机会,给以实惠。
父皇又把公孙太傅召来,想参考太傅的意思,太傅同意。于是他就拿了个榜眼。父皇让他挑选职位,他去了御史台,现在是御史中丞,母后说他风评很好,为人也端正。”
苏明妆又仔细回忆了下,终于在记忆里捕捉到公孙潜的名字,发现后来公孙潜仕途发展得极好,虽不像裴今酌那样逆天,却也平步青云了。
“容貌呢?容貌如何?”苏明妆一下子找到了老母亲相女婿的感觉,兴冲冲地问。
“……”玉萱公主脸又绿了一些。
苏明妆捏着自己下巴,笑眯眯地嘟囔,“皇上是极重视仪容之人,能让皇上如此看好,定不会丑,最起码是仪表堂堂。”
玉萱公主抿了抿唇,有些恼火,“你别说了行吗?”
苏明妆一愣,这才发现公主脸色很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管得太多了?抱歉,我没掌握好分寸,以后我不提了。”
玉萱公主见不小心吓到了好友,急忙解释,“没有!我不是嫌你管的多,是……是……”
说着,尴尬地垂下眼,“是不希望你抱有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那个公孙潜……好像看不上我……”
“……”
苏明妆终于知道玉萱公主恼火什么了——玉萱公主和她有本质区别。她是真正的不学无术,看着一家子古板老学究,产生逆反心理,不愿读书。
但玉萱公主却不是,她是为了迎合她,和她做臭味相投、特殊“联姻”,而被故意养坏的孩子。
玉萱公主本有是非观,但皇后却自幼灌输给她一套颠倒黑白的观念,所以从小到大,公主时不时便认知错乱一阵子,痛苦一阵子。
公主的性格很拧巴,既好又坏,既善良又霸道,既不学无术又偷偷憧憬才华,既觉得自己有道理、又担心别人嘲笑。
苏明妆拉住玉萱公主的手,沉声道,“这里没外人,你告诉我,你喜欢公孙潜吗?”
玉萱公主摇头,“我都不认识他,怎么会喜欢?而且你知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苏明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如果给你寻一个不喜欢读书,武将之家的驸马,你喜欢吗?”
声音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也喜欢练武?找个志趣相投的,岂不是更好?”
玉萱公主苦笑,“别傻了,不可能的。我们北燕自开国以来,公主要么远嫁和亲,要么留在京城,就没有在北燕远嫁的先例,这不合规矩,父皇和母后再疼爱我,也不可能破例。
再说不喜欢读书只喜欢练武的武将,你觉得京城有吗?就算是有,也都在边关。抛开这些不谈,不读书的驸马,你觉得父皇会看上吗?”
苏明妆听后,也是深有同感,“是啊。”
心里想:公主倒是提醒她了,当今皇上,与史书上的其他皇帝不同,因为得不到所有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