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趁着国公爷翻身下马时,向后退了一些,将小姐身旁的位置留出来。
果然,国公爷把缰绳递给门房后,自然而然地站了过去,而小姐也没表现出排斥。
王嬷嬷观察到这一幕,抿唇偷笑,却没表现出来。
就这样,苏明妆和裴今宴两人肩并肩,进了国公府大门。
一边走,一边聊着。
裴今宴问,“你这是刚回来?出门了?”
苏明妆,“我今天回了学士府,昨天钱掌柜见到我和你表妹比武,今天肯定是要找父亲打小报告的,我若是不先回去安抚好母亲,待父亲怒气滔天地回家,两人再一起怒气滔天,就不好安抚了。我这也算是化整为零、逐一攻破。”
实际上严格意义上讲,她应该说“回娘家”,但她不喜欢用这个词,因为那样说,就好像她已经成亲了……虽然她确实成亲了。
但如果还是用学士府,便感觉自己未成亲,只是借住在外,还能随时回家一般。
裴今宴失笑,“你这是用起兵法了?”
苏明妆抿了抿唇,“兵法也不一定必须用在战场,生活中、做生意,都能用上。”
裴今宴点头,“是啊,人生就是一场战场。”
声音一顿,又问道,“用晚膳了吗?”
“用过晚膳才回来,你呢?你这是要去知春院?”
“对,我刚回来,打算先去看望母亲,再想想吃什么。”
苏明妆突然想起来,她也要见裴老夫人,“正好,我也去。”
随后,两人便去了知春院。
。
知春院,厅堂内。
因为裴今宴只是照例来看望母亲,所以严氏只是简单问了问今日的情况,确定没什么意外发生后,便与苏明妆说话去了。
按照道理,还饿着肚子的裴今宴可以先离开,但他偷偷赖着不走。
苏明妆问道,“请问老夫人,最近您可有时间?是这样的,上次您让我问母亲,说挑个时间见面,今日我问过了。母亲说今明两日都可以,就看您的安排了。”
严氏一听,便明白苏夫人的意思——想早些见面,越快越好。
若是不着急,一般是用“随时有空”来回答。
但苏夫人却详细到某一日,其意不用解释。
严氏笑道,“正巧,明日我有时间。”
苏明妆倒是没多想两名夫人的弯弯绕绕,“好,那就明天。”
严氏问,“苏小姐明日回去吗?抱歉,我是考虑到今日你才回去,怕明日你再专程陪我回去,太过辛苦。而且我们两个老人家聊天,应该无趣,你们年轻人不会喜欢听。”
苏明妆认真反驳道,“您还不到不惑之年,怎么能是老人家呢?平日里称您为老夫人,也是辈分原因,您比我母亲还要年轻十几岁,年轻着呢。”
严氏笑着摆手,“不年轻了,”之后想起一件事,问道,“今宴,你何时休沐?”
朝臣有固定的休沐时间,但殿前司特殊,休沐时间是轮流安排的。
裴今宴尴尬,“明日。”
“……”苏明妆。
严氏也是一愣,“这么巧?那就……”说完才想起,这两人的关系比较特殊。
若是正常夫妻,夫君休沐,自是陪妻子回娘家,这是对妻子的尊重,也是给妻子娘家尊重。
但……
苏明妆也有这般考虑——老夫人去学士府,她若不跟着,不大好。她若是跟着,裴今宴不去,外人如果知晓裴今宴休沐,那样他们学士府丢脸。
裴今宴看出女子面色为难,思考片刻,向她的方向倾了倾身子,低声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去,我就在府里待一天不出门。”
这样,外人就不知他休沐。
苏明妆却觉得这样不好,“一起去吧。”
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严氏定下明日去学士府后,便没再留他们,把两人赶走,她好静下来思考准备什么礼物。
这是她第一次拜访学士府,不能失了礼节。
。
苏明妆和裴今宴就这么被华丽丽地赶了出来。
两人刚出来,裴今宴肚子便咕噜一叫,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谁家铮铮男子汉,动不动就肚子叫?
说来也怪,他也不是没挨过饿,但从前饿肚子是从来不叫的,只要和她在一起,饿了必叫!好像专程叫给她听。
真是岂有此理!
他还如何保持形象?
想到这,某人铁青的脸色,更冷了。
苏明妆小心翼翼地问道,“裴将军,你是不愿意去学士府?别勉强自己,我们家没什么武官朋友,他们不会知道你是否休沐。”
“……”裴今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哦。”苏明妆——但您的脸色,很难看啊。
裴今宴怕女子误会,最后叹了口气,厚着脸皮低声道,“是……我……”
“?”苏明妆。
裴今宴抬头望天,生无可恋,“肚子饿。”
苏明妆冰雪聪明,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开始帮其挽尊道,“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汤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