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在嬷嬷丫鬟们的服侍下,身着淡粉色轻纱长裙的窈窕女子,正小心翼翼,绕着木材走进来。
女子转过头,去看正刷清漆的柜台,而为防止帷帽掉落,她一只手小心扶着帽檐,另一只手被丫鬟云舒扶着。
女子看得认真,全无贵女身处工地时的狼狈和鄙夷,哪怕有帷帽半透明的白纱遮掩,依旧能清楚看见她专注的目光,以及完美得犹如画作般的容颜。
室内乌烟瘴气,锯木、钉铆声刺耳,忙于劳作的工匠们也都脏兮兮,而这般美好的女子站在其中,尤其突兀。
好像淤泥中的一株芙蓉,又好似破败乱世中的一缕救赎阳光。
——在后来的征战中,每每弹尽粮绝、濒临绝望时,裴今宴脑海中都会浮现今日眼前的这幕画面,
也是这一画面,让他撑过后来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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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狠狠瞪了张壮一眼——臭小子,几十年白活吗?人家夫君在这里,让我这老头子过去干什么?
然后又默默帮属下解释,“咳……国公爷是这样的,张壮见您忙着,怕打扰国公爷正事,所以让小人过去。那个那个……是您过去,还是小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