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的时候,敬亭哥哥说武道就是要练最强的拳,出最快的剑,登最高的山,走最远的路,多简单明了的事儿,怎么到你这这么麻烦。”
楚天正要说话,少女便摇头笑道,“算了算了,本小姐考虑这些干什么,才不像你,那叫什么来着,庸人自扰!”
楚天扯了扯嘴角。
眼看天地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楚天早早起身,在酒楼随意要了点吃食,从大拇指的玉扳指内取出那柄在飞舟上购买来名叫‘青水’的长剑,背负在身后,走出酒楼,看了眼人迹稀少的街道,轻轻掂了掂,这才向青云内城走去。
走在一条尽数由青石铺成的宽敞大道上,楚天抬头望去,视野尽头,能看见一道巨大城墙屹立天地间,恍若一道天地屏障。昨日酒楼中,楚天已经跟那青衫小吏问过了许多青云城风土人情,甚至还托那位伙计帮自己购买了一卷青云城地理堪舆,在酒楼看了一会,依旧对青云城人情世故算不上洞明练达,比起刚刚进城那会的生疏却好上了不少,远处那座高大城墙,据说是青云阁的第一道关卡屏障,乃是青云阁第一位阁主命令十数名墨家炼器大师以天外星殒石炼制而成,便是元婴谪仙境的强者全力一击,都未必能破坏一角。寻常武道修士,每次进出城池,都要缴纳五枚雪灵石作为进城费用。
因为青云城乃是青云天下方圆三千万里中枢所在,无论是主城还是周围七座外城,都有禁空律令,除却能拥有青云阁的特有玉牌‘直上青云佩’,否则一经发现,轻则废除修为,重则直接被当场打杀,千百年来,不是没有人忤逆行事,结果无一例外,结局只能用惨淡二字形容。
一路向内城走去,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喧闹,楚天抬头望去,有些奇怪,那份青云堪舆上写的明明白白,不管是谁,哪怕是青云阁内门弟子,在青云城内也不得太过嚣张行事,仗势欺辱他人,否则一经发现,必定会受到刑罚堂严厉惩戒,只是眼下光景,好像有那么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只见有一伙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女,约莫六七人,个个白底云衫,胸襟各有两道青色云锦刺绣,腰悬墨色青云佩,在一名眉眼狭长年轻人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从远处走来,一路上横冲直撞不说,但凡有人胆敢挡路,都会被一巴掌拍到远处,一些个武道修为不济的人,更是被拍的踉跄倒地。
估摸着是清晨的缘故,朝霞初生,天际东方,紫气东来,应了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么句老话,大多数武道修士都在自家洞府闭关修炼,吐纳天地灵韵,街道上少有青云
内门核心弟子,有的多是一些疲于生计的寻常子弟或散武修士,自然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
楚天微微皱眉,眼看那群气焰嚣张的青云阁子弟就要走到自己眼前,正想侧身站在街道一侧,不料为首一名双眸狭长的年轻人竟是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楚天,眯起双眸道,“咦,朝仙峰名誉弟子?有意思有意思,本公子若没猜错,你就是那个叫楚天的小子?黄山,你说这小子有什么不凡之处,能被选拔成为名誉弟子,还是朝仙峰外门名誉弟子,这我要是打败了这小子,是不是能一名冲天?”
被称呼黄山的年轻人神色恭卑,跟着打量了楚天一眼,眯眼笑道,“刘师兄说的是,我也早就听说过这叫楚天的小子,好像是出自东海那边一个叫暮霭城的地方,也不知道咱们哪位长老看上了这小子,不过连个引路人都没有,更不用说护道人,能走到咱们青云阁,想来也有些本事才对,刘师兄要是能打败这小子,一鸣惊人自然不在话下。”
黄山身后几人也都是跟着恭维起来,这让他满脸笑意。
身为青云阁外门九玄峰弟子,他刘冲虽说并非什么武道豪阀子弟,却挡不住有个好姐姐,是淮玉城城主侍妾,十数年来很是得宠,前段时日淮玉城少城主过关斩将一路成为青云阁外门弟子,原本没有多少交集的两人,却不料那位少城主竟亲自找到自己,说了一大堆客套好话不说,还送给自己一件上品灵宝,说按道理来讲他徐坤还得叫你刘冲一句小舅才是,要不然可不就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了,那可叫一个相见恨晚意气相投,虽说刘冲不明所以,可今后能攀附上这么一颗大树,何愁将来在武道一途不能平步青云?一个暮霭城那种穷乡僻壤出来的毛头小子,要怪可就怪你自己不长眼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种话,刘冲当着徐坤的面是不敢说出来的,可自家那位外甥既然找到了自己,哪里能不给外甥一个面子,自己今后也好有面子不是。
街道两侧,行人渐多,有不少人驻足观望,见到那才得势两天的家伙在楚天跟前停下来,所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更是有人幸灾乐祸起来,有人啧啧称奇,才看见楚天腰间悬挂的那枚朝仙峰名誉弟子玉佩,不明白楚天怎么就得罪了那叫刘冲的家伙,更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说好久不曾听说青云阁收过名誉弟子了,可以往有名誉弟子的时候,不都是有护道人引路上山才对?
楚天看着这位双眸狭长的年轻人。
眼下还不算是在青云内城,只是按照青云刑罚律令,弟子之间相互私斗
也会受到不小惩罚,楚天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眼前这家伙,不过楚天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