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二字,之于乐悦月来讲太过危险。
它热烈,明艳,温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一旦真的走进去就会死。
她不想重蹈母亲的覆辙,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至死不渝永无背叛的爱情。
她的本质是自私的,她只需要爱自己就好,没有人会比她自己更重要。
现在中也还没有开窍,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
区区爱意,不是必需品,生活中还有更多事情,比懵懂的还未曾挖掘的情感,更重要。
黄昏落幕,星行夜归。
万家灯火于黑夜中一一点亮,那是属于人间的烟火之星。红尘酒家的门前也支起了一盏华灯。
一位肩披毛呢大衣,头戴小白帽,身形纤弱黑发男子推门进入了店内。目光环视一圈,店内放着轻柔舒缓的纯音乐。
有的客人正趴在桌面尝试着编撰故事,企图免费换一杯酒。
有的客人则一手故事,一杯酒,安静的享受着属于自己的下班时间。
而乐悦月人坐在柜台里翻书,柜台外则是拿着纸笔正在冥思苦想的织田作之助。
他的目的不在换酒,而是想自己动笔,写一个小故事出来,至少,得先迈出第一步吧
察觉到有新的客人进门,乐悦月放下手中的书,视线移动。
新客人的五官比起亚洲人略显深邃,精致俊美,只是皮肤苍白,唇色浅淡。
观面容气色,看起来有些贫血,总之身体不太好的亚子。
他掩唇轻咳了两声,才看向乐悦月道:“您好,听旁人讲,这里有种花家传统酿造的药酒,请问店长有推荐吗?”
“有是有可你看起来还未成年吧。”
费奥多尔含笑应答:“开酒馆的店长不也是未成年吗?”
他的微笑很浅,很轻,彬彬有礼,浅白的红唇弯起一抹弧度,有种欺骗性极强的无害感
他的眸光淡然,温和,含蓄内敛,漆黑的睫毛垂在雪白的脸上,显得虚弱又可怜。
可乐悦月却莫名有一种不祥的直觉,就像她从前第一眼看到森鸥外时,那种仿佛有什么粘稠浓郁的危险东西,在黑暗中悄然孕育。
警惕心虽起,但秉着最后医者的良心,她还是好心提醒道:“一般像你这样贫血的人,我是不推荐饮酒的,若你执意要喝,我会去给你准备。”
“那就麻烦小姐了,多谢。”费奥多尔颔首道谢,寻了个离柜台边缘的位置坐好后,紫红的眼眸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柜台里忙碌的少女。
不久前他得到了神威的预言,有位来历不明的女孩意外落入横滨,体内还藏着能够吞噬万物的神秘力量。
只是这股力量却一直在被压制,如果能将其释放出来,那这个世界的异能者
好奇心起,经过一番调查后,他锁定了这名种花家女孩。
轻轻碾摩手心里交换得来的异能结晶,在少女端着酒走来时,又将它藏于袖口。
温热的酒液荡漾在杯中,费奥多尔略显惊讶的感受着杯沿的温度,疑惑的问道:“种花的酒都是热的吗?”
乐悦月解释道:“不,这是八珍酒,补气血的,温服最好。”
费奥多尔轻眨了一下眼眸,微笑回应道:“小姐对陌生人都这样好心,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我叫费佳,不知是否能有幸知道美丽小姐的名姓呢?”
乐悦月拿出敷衍森鸥外的微笑,开始说废话:
“你是想知道我的真名吗?其实我更习惯别人叫我店长,不过也有些朋友会给我起外号,还有些朋友更喜欢叫我小名,但其实我的觉得我的英文名字也不错,你想听哪一个?”
“”她拒绝的好委婉,已经知道她真名的他哪一个都不想听。
费奥多尔决定转移话题:“听说这家酒馆有一个规矩,买一杯酒,就可以换一个故事。不知我的故事是怎样的呢?”
乐悦月随意的拿出一个方形的纸箱,摆在少年的跟前道:“随便抓一个吧。”
一旁的织田作之助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没有见过的纸箱。故事不应该是抽签吗?难道这是新的规定?
费奥多尔听话的将手伸了进去,随意抓了个纸团拿出。纸团被揉成了一团,形状很小,根本不像能写下一篇故事的样子。
他狐疑的将纸团展开,皱巴巴的小纸条上,印着清秀灵动的字体。
【我是被揉成一团的纸,如果有人能把我抚平,就会看到上面写着的是——滚!】
费奥多尔:“”
作为地下盗贼团“死屋之鼠”的头目,俄罗斯恐怖组织“天人五衰”的一员,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有人能用这样委婉含蓄又不失粗鲁的方式,毫不客气的让他滚。
他捏了捏手中的纸条,将其举起,假装不解的询问道:“店长小姐,这个应该不能算作故事吧?”
乐悦月不动声色的垂眸思索:‘她是不是太含蓄了?看到这种字条,不说跳起来打她,也应该气的扭头就走,再也不来了吧?’
她假作歉意的从他手中收回纸条道:“抱歉,不小心把家里人用来恶作剧的东西混进去了。作为补偿,我送你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