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岩的话,夜时舒倏地一僵,抓着尉迟凌的衣襟小声问道,“什么埋伏?”
尉迟凌将衣襟上她的手拉下去,重新为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嘴上漫不经心地道,“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本王好,恨不得本王这辈子光棍打到底。”
盖头下的夜时舒脸色突变。
又是太子和澜贵妃吗?
太子不想夜家和承王府成亲,她能理解。可是澜贵妃不想亲生儿子成亲,她却是怎么都理解不了的。
她的拳头不由得攥紧。
下一刻,温热的大掌覆在她手背上,将她的拳头包裹着。
她下意识地松开拳头,包裹着她的修长手指也展开,随即与她五指交扣。
要说亲密,那次尉迟凌夜潜她闺房,差一点就把她吃干抹净了,后面两人独处时也有被尉迟凌强吻的时候,然而跟此刻的亲密比起来,夜时舒却在这一次感觉自己脸烫得厉害。
想到今日是他们大婚,后面两人还要坦诚相见,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乱了,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也是喜帕盖着她的头,掩饰住了她所有的紧张和羞赧。
尉迟凌察觉到她身子紧绷,温着嗓音在她耳边道,“不用担心,本王做足了一切准备,没人能坏我们的喜事!”
“……嗯。”
因为新郎和新娘坐着车轮椅,一路上迎亲队伍走得并不快,临近午时,迎亲队伍才到达承王府。
今日的承王府,门外车骑阗门,门内宾客如云,朝中的官员几乎都来了,跟平日里门庭罗雀相比,简直判若两地。
因承王腿脚不便,拜堂的流程自然取消了。
但拜堂的流程取消了,满堂宾客还是目睹了‘精彩’的一幕——
新郎坐在车轮椅上,喜娘坐在新郎身上,两名护卫抬着车轮椅,从大门直奔新房。
不知道是谁先失笑,这笑声一起,其他宾客纷纷笑出了声。
笑声此起彼伏,直到新人进了新房许久都未能停下。
新房里。
不等喜帕被人揭开,夜时舒自己一把扯掉,冷着脸瞪着房门口,骂道,“这些人太过分了!他们最好祈祷不要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连他们十八代祖宗一起笑话!”
尉迟凌抱着她走下车轮椅,将她安放在床上。
夜时舒看着他神色淡漠的样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你搞什么,非得把在自己整成这幅鬼样子被人笑话!”
尉迟凌勾了勾唇,“本王这样更能考验人心,不是么?”
夜时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九姑忍不住开口,“王妃,那些起哄的人都是太子的人。”
夜时舒一听,嘲讽的哼道,“连骆丽娴那种货色都要收的玩意儿,他也好意思笑话别人?”
尉迟凌回头,朝文岩、文墨、九姑使了使眼色,“都出去吧,按计划行事。”
“是。”三人异口同声应道。
尉迟凌坐上床,主动为夜时舒摘取她头上的凤冠。
夜时舒见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并抓着衣襟瞪着他,“这才中午,你急什么?”
尉迟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误会后,嗤地笑出了声,然后搂住她腰身,挑眉问道,“如果本王现在就要呢?”
夜时舒脸颊涨得通红,赶紧别开脸。
还别说,就算他现在要,她也没辙。
总不能还像上次那样把他打晕吧?
凤冠被摘,头皮一轻,乌发如瀑垂下,她扭回头把他手腕抓住,红着脸道,“能不能别这么心急?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呢,本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他们整点幺蛾子,那得多尴尬?”
她没有说不给,只是碍于府中人多嘈杂放不开罢了。
尉迟凌眸底含着笑,唇角压不住的上扬。
被他抱了几里路,这还是夜时舒揭开喜帕后正式看他。那脸上的疤痕依旧丑陋醒目,但却掩盖不住他熠熠生辉的眉眼。
她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指腹落到疤痕上,柳眉轻蹙,“真丑。”
尉迟凌抬手握住她细软的手指,低声问道,“要我揭下吗?”
夜时舒脸上如同火烤般,红得都快滴血了,赶紧别开头,“不看不看!省得你用美男计诱惑我!”
“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听到他罕见的笑声,夜时舒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本王是真的丑胜无盐,你还会嫁吗?”
夜时舒转回头,盯着他脸上的疤痕,笑问他,“王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尉迟凌眉眼一沉,“你敢说假话试试!”
事到现在,人都嫁进了他府上了,夜时舒还有什么可畏的?于是直言道,“当初就是知道你毁了容,所以才跳水里救你!”
“你!”尉迟凌瞪着她,可又不知道该骂她什么才好。
夜时舒下意识地往床里退。
见状,尉迟凌长臂一伸,很不客气地将她捞进怀里。
夜时舒忍不住挣扎,突然一巴掌落在她屁股上,“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夜时舒抬头瞪着他,“是你说要听实话的,听了又要生气!”
尉迟凌垂眸盯着她气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