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一时安静无比。
燕度见她默不作声,以为自己吓到了她,手指不自觉蜷紧。
“抱歉,吓到你了。”
三七:“我知道了,你不怕我就好。”
两人几乎同时开始,话一出口,两人齐齐愣住。
四目相对间,不知是谁先笑了。
三七有点开心,离开黄全村,来到京城后,第一次有人不顾一切的站在她这边,不问缘由的信任她,甚至明知她有‘问题’。
他的选择不是刨根究底的将她的‘秘密’搜刮干净。
依旧是信任她,站在她这边。
……
而另一边,虞棠被送回了虞家,虞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虞棠那身味儿给熏得差点背过气去,虞棠醒来后就疯狂洗澡,都要把自己搓掉皮了,可那味道像是腌进骨子里了,怎么都洗不掉!
“呜呜呜!都是虞三七!是她害我!就是她害我!”
柳氏和虞家兄弟在房门外面踱步,脸色也不好看,定北侯府的人将虞棠丢到门口就跑了,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似的,虞家下人根本来不及打听发生了什么。
“四妹你别只顾着哭啊!那虞三七怎会出现在宴会上?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这时,下人们急急来传话:“夫人!大公子!楚世子……楚世子他来了……”
虞闵文几人一惊,下人的话刚传来,就见楚月白红着一双眼大步走了进来,他此举很是无礼,但虞家谁人敢说,谁人敢拦他啊!
虞闵文心叫不好,四妹妹现在臭气熏天,若让楚月白闻见了如何是好?
“我有话要问棠妹妹,虞大公子别拦我!”
虞闵文听到楚月白对自己的称呼,脚下一顿。
楚月白绕开他就往屋里去,脚还没迈进去,他就被熏了个倒仰,踉跄扶着柱子:“呕——”
虞家人:“……”
楚月白赶紧退下台阶,深吸了好几口气,惊疑不定的看向屋中,之前他在男宾那边没闻到臭味,现在被那臭味迎面痛击,他算是知道厉害了!
一时间,楚月白心生退意。
虞棠的哭声却从屋内传了出来:“呜呜呜,月白哥哥是你吗?”
一听虞棠哭,楚月白的心又软了,他忍住恶心,问道:“棠妹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过往给我的那些药,真的都是出自虞三七之手吗?”
楚月白此话一出,虞闵文和虞闵武都是一头雾水,两人不知道药的事,后者刚要开口,却被柳氏一把拉住。
柳氏强自镇定道:“世子说的可是给老夫人的那些药?那些药的方子是棠棠她祖母留下的,好端端的,怎会成三七的了?”
楚月白一愣,心下疑惑起来:“可是,若是如此的话,为何今日棠妹妹和虞三七在大庭广众下对质,她却写不出那药方子?”
柳氏心头一紧,算是知道小女儿是怎么栽的了。
虞棠冒用三七的药方子去讨好博远侯侯府老夫人的事,柳氏是知情的,只是虞棠当初苦苦哀求,柳氏想着不过是个药方子而已,亲姐妹间也不必计较那许多。
大不了,她这个当娘的以后多贴补虞三七一点。
现在真相被揭穿,柳氏想的是必须得保住虞棠的名声,至于虞三七,这个不孝女已让她失望透顶!
亲姐妹啊,怎能如此绝情狠辣,她是想亲手毁了她妹妹的将来吗?!
虞棠听到母亲在帮自己说话,心里就定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咬死不认,否则就彻底完了!
即便喉咙如针扎般的痛,她还是忍耐道:“我当时太害怕了,而且不知何故我一靠近三姐姐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不知在我身上弄了什么东西,害我变成这样……呜呜呜……”
“月白哥哥,呜呜呜,我真的、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冤孽!都是冤孽啊!”柳氏以帕拭泪,哭了起来:“三七那丫头,过去呆在那黄全村里,学了些下三滥的伎俩,不曾想她竟用到自己亲妹妹身上!”
楚月白本就摇摆的心,一下子定了,总不能柳氏也在撒谎吧!虞三七可也是她的孩子,当母亲的,还能害自己孩子不成?
“她简直可恶至极!”
“棠妹妹、伯母,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月白恨声道:“棠妹妹且先养好身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我一定让虞三七亲自来给你们磕头谢罪!”
楚月白说罢便离开了,虞家众人松了口气。
虞棠趴在床边抹着泪,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声音怨毒极了:“虞三七,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
是夜,博远侯府。
楚月白回府后就去找了他娘,像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好一顿委屈哭诉。
博远侯夫人一听儿子被人揍了,好一顿‘心肝肉’的叫唤,待瞧见楚月白后腰上那块青紫印子后,心疼的直掉眼泪。
“那燕少将军也太跋扈了,咱们侯府与他无仇无怨,他怎么对你下这样的重手!”
楚月白恨声道:“还不是那虞三七,母亲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