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奇奇怪怪的俱乐部太多了,比如“水蛭爱好者俱乐部”、“共济会”、“彼尔德伯格俱乐部”、“吸血鬼俱乐部”……俱乐部,顾名思义,是由一个或几个发起者组织起来,会员在自愿、互助的基础上自主参加,有相应的权利和义务的自由协会或团体。一些来自民间的,具有燃烧不完的热情的人们,加上他们的视觉世界和兴趣的外延,一些稀奇古怪的,甚至莫名其妙的俱乐部就诞生了。但似乎它们又脱离不开人文环境和时代的背景。
说了这么多关于俱乐部的事,实在是因为现实生活中我们看起来平庸普通正常的一些人,其实他们也许有着和我们不同的世界,他们只是尽量看起来正常。他们可能在人群里毫不起眼,而一旦你发现了他们的世界,可能会惊掉下巴。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说出来都是眼泪。这和我的职业有关。就像你不做医生,你就不知道人会生那么多种疾病;不做警察,你就不会知道人世间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
当电热壶开始热情地嘟嘟囔囔起来的时候,我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乌龙茶。在冬天,北方的厚墙壁挡住了外面的暴风雪,暖气偶尔打一个漫不经心的嗝,像是挂在墙上的金属怪兽。
我是一个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太微妙了,在国内,一般介绍了我的职业后,每个人平均会多注视我1分钟。我像是动物世界里的蝙蝠——不会治疗身体上的疾病,那么我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若真的如人们期望的那样,除了身体之外的疾病而无所不能(严格地说,萨满或巫师、祝由,在某种角度上的确也扮演了心理医生的角色),似乎我现在穷其人类所有的砖头那么厚的著述也不可能。学校所学的知识实在少得可怜,人类对自己其实还该算是一无所知。不是说,大脑假若是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空间的话,我们只使用了一个篮球那么大的地方吗?
在正常之外,我们有太多不明朗的模糊地带没有被发现。这个世界存在众多的世界观,各种存在都被贴上了标签。人为什么会有欲望和情感?又为什么会有梦境?那些没有在书上记载的,没有被主流许可的灵异世界,是怎样的世界呢?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总是发现一些怪异的事情,就比如现在,我眼前这个不到两岁的小女娃,被她妈妈爸爸一起带过来的。这对父母满脸憔悴,黑眼圈非常严重,一看就是经常熬夜休息不够的样子。他们此刻支支吾吾,坐立不安。
我当然要先安抚父母的情绪,鼓励他们说出实际的情况。小奶娃叼着安慰奶嘴,眼睛很大,正亮晶晶的看着我,我和小奶娃对视了。然后我就一阵眩晕,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像是黑漆漆的学校的操场上。环顾四周,有一个教学楼亮着一盏灯。我刚才明明就在我的诊室里啊!那个小奶娃不就是看了我一眼吗?发生了瞬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