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凤红丸的气息。”
谢扶月声音冷的似浸了冰霜,不需要证据,她已经能百分百的肯定,这凤红丸是李暮干的好事!
“世子妃可有猜测?”百里容青问道。
谢扶月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李暮权势滔天,但凡沾染上就会被拖进风波里。
百里容青不该被牵连。
“今日多谢先生。”
“你我之间何须这些客套。”百里容青摆了摆手,“只是,虽然今日危机已除,暂时将蛊毒压制了。却……留下后患无穷。”
“怎么说?”
谢扶月的心顿时提起来,“难道是会影响医治世子的双腿吗?”
百里容青点点头,“蛊毒每爆发一次,就是对他生命力的一次蚕食。”
尤其是顾旸是习武之人,爆发的毒素会腐蚀他的经脉。
“原来他或许还有一年的光景,现在……这时间将被折半,或许还会更多。”
谢扶月脑子嗡的一声,她死死的咬着牙根。
“先生,你有办法能救他,对不对?”
不等百里容青回答,她就喃喃道:“试药。现在解毒的药研制的如何了?”
“试药的事情,你可真想好了?”
这些时日他已经有了头绪,初步的方子也出来了。
但,这毕竟是蛊毒,九死无生。
谢扶月是在赌自己的命。
谢扶月垂睫看了一眼昏迷之中,脸色惨白如霜的顾旸。
咽了一口唾液,神情逐渐坚定。
“先生,既然已经有了方子,就烦请尽快配置。”
“世子妃。”百里容青欲言又止,“三思而后行。”
他不希望谢扶月试药。
谢扶月摇了摇头,回头看向百里容青,“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得了。
劝是没用的。
为了顾旸,谢扶月早就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本来她就对顾旸死心塌地。
今日更知道顾旸骤然毒发,谢扶月怕是更添愧疚,试药势在必行。
“好。”
百里容青深深地叹息一声,看着谢扶月的目光渐渐坚定,“你会安然无恙。”
他全力以赴,倾尽毕生所学,也要保下谢扶月的性命。
夜幕沉沉,王府灯火明亮,但马车上却依然是漆黑一片。
谢扶月坐在顾旸身边,阖眼假寐,心中却焦急难掩。
百里容青说休息几个时辰顾旸就会苏醒,但现在都快落锁的时间了。
顾旸还是昏迷着。
但百里容青现在已经回去抓紧时间开方子去了,实在是不好再将人请过来。
“唉。”
幽幽一声轻叹,谢扶月睁开双眸,昏暗的车厢内,她只隐约将顾旸的脸看了个轮廓。
担忧道:“你会没事的,快快醒来吧……”
他中毒的事情暂时还被压着,没有传到秦王妃的跟前。
但,若是他一夜不醒,那么秦王妃势必会知道。
秦王妃身体本就不算太好,受了刺激恐怕又会犯头疾。
一直被顾旸紧握的指尖微颤。
谢扶月眨了眨眼睛,她莫不是被顾旸抓住太久了,手麻的出现幻觉了?
她抬手摸了摸额角,只是一动,酸麻胀痛立刻从手臂传导进脑子里,眼里顿时也浸出了几分泪花。
顾旸到底什么事才能苏醒,她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受不住了。
但,下一秒,用力握紧的手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往前一扯。
“啊!”
谢扶月花容失色,直接被手臂箍进怀里。
温热滚烫的吐息从耳侧划过,声音带着刚刚苏醒的沙哑。
“我醒了,你莫哭。”
哭?
谢扶月面色一僵,“我没哭。”
但,已经发麻的手臂被顾旸全圈在了怀里,只是粗碰,过于酥麻酸胀的疼痛就上了脑门。
双眼不受控制的滚下两行泪来,连带着她的声音也变了调,带着几分凄楚。
“世子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顾旸长睫一颤,抱着谢扶月腰肢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他垂下头,侧头轻轻靠近了她的鬓发,“我已经没事了。”
突然的蛊毒爆发肯定是吓着谢扶月。
他毒发之时的事情虽然记不太清,但他还记得谢扶月亲自解了他的衣裳,见到了他满身的伤疤。
寻常人见此就没有不怕的。
“先生说你苏醒后还需要卧床休养,世子,我们现在就回紫华院可好?”
谢扶月牙齿都要咬碎,眼眶更是红润的止不住眼泪,抬起完好的那一只手微微撑起顾旸的胸膛。
她的手臂禁不起任何一点力气了。
但,顾旸被施针后,衣裳就只是简单的披在了她身上。
谢扶月后知后觉的发觉掌心的触感不太一样。
温温热热,细腻又带着疤痕。
……
黑灯瞎火的,她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自己按的地方不对。
顿时像是被火烫着似的,刚想抬手,顾旸就松开了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