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谢扶月成功被茶水呛住,手帕掩面,掩住了大半的情绪。
她与李暮是什么关系,买卖关系。
长乐侯府将她欲卖给李暮当小妾。
李暮这个死太监,不知脑子里抽什么疯,三年前她即将及笄时候,突然指明长乐侯府要娶她过李府。
哪怕他是个太监,但是他是皇帝的宠宦,想巴结李暮的从皇宫排到城门口去,长乐侯府也不例外,只待她一及笄就送去李府。
宦官都不算是完人,因身体残缺,性情早就变态扭曲,李暮自然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府上早娶过十多房小妾,但没一个活过两个月。
可恨他权势滔天,那些小妾又都是旁人送来讨好他的,故此竟也无人检举追究。
可预想的是只要她进了李府,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当年为了活命,她实在是被逼的没有法子,假装爱慕顾旸,抱着牌位拦住了顾旸出殡的大路,进入秦王妃视线,嫁进了王府躲了李暮三年。
谁想到,这三年过去了,李暮却还惦记着将她弄到手。
“我与他只是在宫宴上见过几面,并不熟悉。”歇了口气,谢扶月平和道:“方才祭坛挺高,他是提醒我脚下小心。”
说着她眼前忽的一亮,有些出格的斜靠身子,凑近了顾旸身旁,“世子是在担心我么?”
压低的声音也遮不住笑意,温热的吐息伴随着幽幽冷香浸入鼻翼,顾旸耳根发热,却也没有躲开。
反倒是侧过头,也看向谢扶月,细细的描摹她的眉眼。
谢扶月被这一眼看的一个激灵。
脑中警告的弦忽的拉紧,她飞快的坐直了身体,笑眯眯道:“世子放心,我没事。”
顾旸却没放过她,依然侧目看着,“当真?”
“当然是真的。”
谢扶月笑容更加真诚了些,袖笼里的手指攥紧了衣袖。
他们夫妻二人笑容以对,远远看过去,倒像是夫妻情深,感情极好。
“瞧瞧,他们两个感情倒是好。陛下。”
太后一直留心关注着顾旸,从花神选定出殿去祈福,顾旸的目光就一直凝在谢扶月身
哪怕是看不见了,也定定的看着。
顾旸比他们预想中更在乎谢扶月,无论是真假,都是件好事。
“母后放心。”
皇帝含笑点点头,待献舞一结束,遴选春君之时。
“花神散福,春神祈才,今年春君之选,有别往常。”
众人不敢怠慢,齐齐站起身,就听皇帝道:“三人成列,一人怎能成春,故此春君技艺相比皆两人为组,但只有一人能为最终春君。”
这个规则有别往年,自己参加即可。
现在是必需要带一人,并且带的此人不能拖累自己,还要放弃春君的名额。
皇帝是要试探什么?
谢扶月微微蹙了一下眉,这个规则是最能看出贵族之间的小心思的。
能参与竞技相比的,都是各个家族的公子少爷小姐姑娘,他们都是奔着春君而来。
只有夺魁的两人组合自然才是能夺得春君的,但谁能低下头放弃自己的所得?
无偿的送另一个登上魁首的位置?
而一旦有这样人,若是一个家族的,皇帝是否会疑心家族势大?
如若不是一个家族的,那么恐怕皇帝更会怀疑结党营私。
只有权衡好,这样的组合才能没有任何风险。
“世子。”
她忧心忡忡的看向顾旸,他在京都并无相好的朋友,更没有哪家的人会与他同行。
那岂不是还没参加,就直接无缘春君?
“世子可有心仪人选?”
谢扶月咬了一下唇,定了决心。
她藏拙久矣,若顾旸实在无人相助,那么她也必须得上。
琴棋书画,写上一副字或是画皆无不可。
“你欠我一贴。”
顾旸却像是想都没想,直勾勾的看着谢扶月。
谢扶月眨了眨眼,轻轻笑了,“那今日便为世子新写一贴。”
顾旸先前想看她的字,当时为了掩盖抄写经书的事情,她确实答应了顾旸要改日重写字帖让他品鉴。
却是不想应允在了今日。
经过皇帝这么突兀一改规则,今年迎春百花宴参与春君角逐的人瞬间就少了大半。
能报名参与的,皆是能解决家族势大,结党营私的。
要么是嫡亲兄弟姐妹,要么就是……夫妻。
春君角逐还有一个隐含条件,那便是年纪要在三十岁之前才能参与,故此放眼而去。
参与者都是俊俏男女,全是夫妻。
谢扶月与顾旸在其中毫无疑问是最惹眼的。
其中一个是花神,一个是凶名赫赫,疯子之名在外的顾旸。
他们一上场,似乎连空气都静了下来。
皇帝含笑道:“三年不见,你小子倒是令朕刮目相看了。”
三年前,顾旸初回京城,凶戾过度,但城府不够。
在西北的三年,很好的弥补上了他的短板,现如今已经是一把合格的利刃了。
“今日能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