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抓?”秦王妃愣愣地扫了一眼林泷儿。
林泷儿惊得站起身,骇人望着花丛之后,脸色煞白。
宋远时怎么会在此!
难道顾旸也来了!
轮椅咕噜噜地响起,宋远时推着顾旸出现在了秦王妃眼前。
宋远时还一边絮絮叨叨道:“世子爷,可是将他押到京城,还是就地处置了他们?”
顾旸没说话,只是抵住了轮椅,宋远时才仿佛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
猛地停下,松手侧步扶手朝秦王妃行了一礼。
“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安好。”
随后又才看向林泷儿,不轻不重道:“林姑娘。”
“宋侍卫,你方才说的可是强征入伍?”
“是。”
宋远时看了一眼顾旸,见并未有阻止的意思,便道:“王妃娘娘,虽然世子爷如今是北军将军,但是三年前,他却是被强征入伍的。”
“而且,还是被人安排,他顶替罪犯去了先头营。”
宋远时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林泷儿却是知道这个顶替罪犯的缘由。
她紧紧的抓着手心,心跳得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秦王妃已然是怒极,她是知道先头营的。
这个营的士兵不能称之为士兵,大都是些罪犯和奴隶,不能称之为人。
凡上战场后皆打头阵,是人肉的盾牌,百人中不一定能活下来一个人。
正常青年男子哪怕是强征入伍,也绝不会是去先头营。
秦王妃愤怒道:“是谁!是谁让旸儿顶替她入了先头营!”
“咳咳咳!”
林泷儿捂着胸口,猛地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秦王妃眼睁睁的看着她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手中的帕子都被浸染成了血红。
看着凄惨又惊恐。
“她、她这是怎么了?”
秦王妃只知道林泷儿身体不好,但是呕血成这样,看着怎么像是要死了似的!
方才的问题肯定是问不出个什么一二。
“快,将林姑娘送到侧殿,去请医师!”
“母妃,林姑娘发病时需要特定的药。”
顾旸抬手止住靠近的丫鬟们,“宋远时,立刻送林姑娘回西偏院。”
秦王妃蹙着眉,但还是连连点头,“好,好生照顾她!”
林泷儿到底是顾旸的恩人,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一阵兵荒马乱,秦王妃亲自送了顾旸到门口,目送顾旸和宋远时带着林泷儿离开。
她满眼疲惫,忍不住按着额角。
今日本是打算打消林泷儿的野心,明日迎春百花宴带她去面见太后,敲定认为义女一事。
谁想林泷儿身体居然弱成这样,也蠢成这样。
“娘娘,桌上的经书少了一卷。”
金钗快步出来,着急道:“奴婢已经再三确认过,也在后院找过了,不见您今日放在桌上的那一卷。”
谢扶月抄写的经卷都是会送去道观,最后供奉在天地神祠之前的。
少了一卷都不行。
秦王妃揉着额角的动作一顿,神情古怪。
“不用再找。”
整个青桐院的丫鬟都不会去偷藏经书,今日去后院的,也就只有顾旸和林泷儿。
林泷儿吐血晕过去,宋远时扶着她的。
这经卷肯定不是她拿的。
那么答案已经出来。
是顾旸拿走了。
顾旸让宋远时带林泷儿离开时候,他是主动推着轮椅到了桌边。
那时候大家注意力都在林泷儿身上,自然也没人注意顾旸做了什么。
看来,在她说起经卷时候,顾旸就已经到了。
“去,库房内挑支老参送去紫云凌华,顺带瞧瞧林姑娘到底是什么情况。”
金钗刚刚领命,秦王妃又叫住了金钗。
“扶月和旸儿新裁的衣裳也一同送去紫华院。”
紫华院内,谢扶月经书抄写了一半,院外就隐约有吵闹声音。
“红珠,去看看。”
她稍稍蹙眉,不曾抬头,依然专心地抄写经书。
“世子妃,是世子回来了!”
红珠还没出门,绿玉就敲了门。
轮椅声音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书房外。
谢扶月惊的手一抖,经卷上的字差点糊掉。
顾旸怎么突然来了书房?
虽然秦王妃这几日将他们叫到青桐院,两人被迫熟悉了许多。
可是,顾旸是绝没有主动来书房找过谢扶月的。
本按道理说,紫云凌华的书房是属于顾旸的,他来去自由。
但,自从顾旸回府后就没来过书房,谢扶月又日日抄写经书,这书房谢扶月如今到底比卧房还熟悉。
加之顾旸又多数时间都在凌云院东偏房,还另外置办了书房。
这紫华院的书房,也就不曾踏足。
“世子回来了!”
谢扶月快速的放下笔,一把抽过雪白的宣纸盖住了经卷。
然后脚步匆匆的往外赶去,看见顾旸的一瞬间,浮现在脸上的笑突兀的打了个折。
她的脚步也缓了下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