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十四岁的常扈阳冲老刘氏告状:“奶,我刚睡着!大姐二姐就把我吵醒了!”
老刘氏眼刀子刮在大丫二丫脸上,骂道:“只会吃的赔钱货!你两个弟弟都一天没合眼了,你就不知道多心疼心疼他们?!”
骂完又含沙射影的骂九希。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老的心黑,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丫二丫被老刘氏骂也不敢还嘴,即使一肚子的委屈也不敢解释。
常扈阳冷不丁的跳到大丫跟前,抬手一巴掌甩在大丫脸上。
“呸!赔钱货!”
大丫委屈的捂着被打的脸也不敢哭,强忍着泪水,最后还是“吧嗒吧嗒”的落泪。
“我,我不是故意的。”
常扈山有样学样,阴阳怪气:“你就是故意的!你嫉妒我们是男娃子!”
常扈阳还想抬脚踹大丫,然后就被九希一脚踹飞十几米才停下。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啊啊啊!!!小阳!”
老刘氏跌跌撞撞的跑到只剩一口气的常扈阳身边,常扈阳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沫子,疼的面容扭曲。
常老根眼睛都红了,举起手里的扁担就往九希的脑袋上砸去。
“毒妇!你敢害我孙儿!”
九希一把抓住常老根的扁担后用力一推,常老根没站稳坐地上,“咔嚓!”,疑似腰断了。
紧接着就是常老根撕心裂肺的哀嚎。
九希觉得,既然已经动手,倒不如雨露均沾。
然后在常扈山没回神前,两巴掌扇飞,然后去看男主常扈天。
常扈天眼角红通通的,在九希看过来时,一只手掐住常达康的脖子,威胁九希不许动。
“你疯了?!你要是敢动我,信不信我掐死他?!”
“你敢!”
常扈天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他有什么不敢的?
兵荒马乱的谁也不认识谁。
死人再也平常不过。
再说,是你先动手的!
理由都是现成的:目无尊长,不忠不孝,对长辈动手,一桩桩一件件,都够九希浸猪笼!
九希盯着常扈天掐住常达康的手,语气冰冷。
“松手!”
“不!”常扈天冷笑:“袁氏!你敢打爷爷,你该死!”
竟然是连大伯母都不喊了。
九希也不在意这些称呼。
沉默两秒,一个闪身来到男主常扈天身边,在男主都没看清九希是怎么过来时,手上一股剧痛袭来,然后怀里的常达康就被抢走。
“啊!!!我的手!”
常扈天痛的叫喊出声,他的右手断了两根手指头。
常扈天那只原本粗壮有力的手掌此刻正紧紧握着那根不断喷血的断指,鲜血如泉涌般从断指处汩汩流出。
常扈天那张平日里坚毅果敢的脸庞此时已变得煞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与那不断滴落的血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诡异而悲惨的画面。
他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那痛苦的哀嚎声如同被撕裂的野兽一般,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每一声惨叫都饱含着他内心深处的剧痛和绝望。
活该!
九希抱着吓傻的常达康从常扈天身上踩过,牵着同样被吓傻的大丫二丫,快步走入茅草棚子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东西。
逃荒走的急,家里很多东西都没法带走。
只能带些衣服棉被,银子锅盆。
但逃荒一个月余,很多东西都在流民的哄抢中掉了。
原主的嫁妆,还是她藏在小衣里缝死了才得以保存下来。
可惜,躲过了流民的抢劫,却没能躲过常家其他人的算计。
明明常老根两老口也有钱,但这两老货就是一文不出。
原主的丈夫常大铁又是个只认死理的死脑筋。
爹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更是信丰那句: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
所以即使原主为他生儿育女,在常大铁心中,妻女远不如能给常家生了几个儿子的小刘氏。
亲儿子常达康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成人也是个问题,侄儿健康聪明,以后才是常家的顶梁柱。
所以原主与儿女们,在家里日子过的尤为艰难。
这次小刘氏生病,常大铁与常老二出去找药,走的时候还交代原主照顾一家老小。
呵呵,原主还真是被欺压利用的奴才,做的最多吃的最少,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还白发人送黑发人,被丈夫厌弃,被公婆逐出家门。
彼时男主靠军工得了贵人赏识,结交三皇子,后来三皇子登基为帝,男主身份水涨船高,连带着常家的人都得到了好处。
当然,原主与三个儿女是没有好处的。
九希越想越替原主不值。
现在距离男主参军还有一年,离男主靠军功得到贵人赏识还有一年半。
在这之前,原主带着一家老小躲入深山,靠原主开荒种田避免被饿死。
原主作为秀才家的姑娘,识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