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冷战迫不及待的打断红月如。
在红月如诧异的眼神中，继续补充。
“九希还小，不能没了妈妈。”
说完又觉得语气不对，看着九希，柔声的解释：“九希还小，我会给你们母女俩一笔补偿，以后孩子就跟你。”
“你什么意思？”红月如不傻，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庄冷战不要九希。
红月如忍不住讥讽他：“庄冷战，你不是怪我没把书亦保护好吗？怎么现在又放心将九希给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重男轻女的封建古董！”
被红月如讽刺，庄冷战并未表现出有多大的反应。
他冷冷扫了眼红月如，声音冷漠。
“红月如，为什么会将九希交给你？你自己都没有琢磨过吗？”
什么意思？
红月如愣住。
庄冷战冷笑，捂住九希的耳朵，一字一句道：“九希和你太像了，几乎与你一模一样！我看到她就会想起你！要不是看在九希是我女儿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给她三千万的房产？”
红月如如遭雷击。
一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都快碎了。
她呆愣原地，看向九希的眼神有愧疚与自责。
对不起啊希希，都怪妈妈，都是妈妈连累了你。
要是你长的不像我，你爸爸也不会抛弃你。
刚刚庄冷战对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红月如，给你们一笔钱当做补偿，但九希以后也就与庄家没半点关系了。
痛吗？
那是肯定的。
红月如看着毫不知情的小九希心如刀绞。
九希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声音稚嫩却又扎心。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希希？你是不爱希希吗？你为什么不要妈妈？哥哥又不是妈妈害死的。”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两人都从各自的思绪中拽回现实。
尤其是庄冷战。
在九希说出哥哥不是妈妈害死的那句话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忍下将九希推开的冲动，别有深意的看向红月如。
再看向九希时，眼底没了最初的怜悯与疼惜。
有的，是警惕与打量。
红月如双眼迅速变红，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连开口的勇气都无。
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九希继续语不惊人语不休。
“哥哥说了，妈妈不是害死他的凶手，爸爸你不要抛弃妈妈。”
庄冷战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
他冷冰冰的盯了会儿九希，站起身，侧身看向失魂落魄的红月如。
“看来你确实做足了准备。今天不适合谈这些，明天我们约个时间吧，
至于希希，就送回学校，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了，一直与小朋友们脱离也不好。”
“送回学校？？！！不可以！”
红月如反应激烈。
“希希已经休学了两年！我不同意！你做的决定太仓促！希希一点准备都没有！不可以！”
庄冷战不耐烦的扫手腕上昂贵的手表，丢下一句随便你，便匆匆离开。
离开时，不曾看过九希这个女儿一眼。
出租屋里顿时陷入令人难受的安静。
红月如蹲下身，脑袋埋在膝盖里，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冰凉的小手搭在了红月如的肩膀上。
稚嫩的童音驱散了她对前途未知的迷茫与恐惧。
“妈妈，别哭了，哭是没用的，你要坚强，不然我也会被人害死的。”
什么意思？？！！
红月如泪眼婆娑，哽咽几次，才迷茫的将九希抱在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妈妈绝对不会让你被人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红月如就顿住了。
红月如将九希推开，第一次仔仔细细打量九希。
“希希？你……你好了？你是不是，”
红月如欲言又止，她想问九希是不是想起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她又不敢问。
万一，万一九希再次受到刺激怎么办？
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红月如松开了九希的衣袖。
九希抓住红月如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问她，想不想要知道两年前的真相？
红月如脸色惨白。
她又想到了两年前的夏天，她与庄冷战带着两个孩子全家去国外旅游。
本来是一场美好的全家行。
直到，庄冷战抱着身体已经僵硬的庄书亦痛苦哭喊。
当时她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恢复理智时，等来的是小书亦的骨灰，小女儿的痴傻，丈夫的冷暴力，婆家的指责。
都怪她没保护好孩子。
儿子的死，女儿的痴傻，永远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红月如紧紧咬住下巴。
逃避的挪开视线。
强颜欢笑：“希希，饿了吗？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站起身，却没拉动九希。
回头，对上九希认真严肃的眼神，难受的无法呼吸。
九希很认真的告诉红月如，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