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紧绷冷凝到了极点,丫鬟婆子们都战战兢兢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云意欢,枉我差点相信你真的会做一个贤良淑德的世子妃,你果然心中嫉妒朝月,趁我放松警惕就暗害她。”
男人穿着一袭蓝色锦袍,腰间佩戴着羊脂玉佩,俊逸的面容上覆满了冰霜,眼神中全都是厌恶。
“最毒妇人心,我最为厌恶你们这些女子耍的那些后宅阴私手段了,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是厌恶你,别妄想得到我一点宠爱。”
被夫君当着下人的面这么质问,云意欢面上划过抹难堪,脸色白了几分。
她竭力维持住自己身为世子夫人的体面,平静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垂眸出去,屋内只剩下夫妻两人。
云意欢这才看向面前这个新婚不久的夫君,清丽的面容上一片平静。
“我不知世子爷在说什么,从我嫁到侯府这一个月以来,除了每日必须去给母亲祖母请安外 ,我从未踏出过雪竹居,这院子内的下人都可作证。”
“我只每次请安时偶尔见过林姨娘,私下不曾与她有任何接触,不知世子爷所说的暗害是何意。”
哪怕嫁过来前已经知道怕是不能和夫君琴瑟和鸣了,但见他因为一个姨娘这么质问自己,云意欢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她和萧北望是自幼订的婚约,只是她身体不好,因此五岁时就被送去了江南的外祖家养身体。
一直到婚前三个月才回京城太师府上。
却没想到回来时得知自己未婚夫身边有个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妹,这个表妹年幼时来投侯府的亲,一直跟萧北望一起长大。
萧北望更是对表妹林朝月宠爱异常,婚前闹着不愿意履行婚约,要娶林朝月做妻子。
只是碍于祖母康宁公主的威慑,这才逼不得已与她完婚,并且委屈林朝月做了个姨娘。
甚至……两人如今都没有圆房。
大婚之夜时她都是独守空房,萧北望去陪了林朝月。
云意欢说的很诚恳,可萧北望却是一个字都不信,他直接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镯子扔到了桌子上。
因为力气过大了,玉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本是上好的翡翠玉镯,此时已碎成了两半。
“你还在狡辩,这镯子不是你送给朝月的吗。”
云意欢视线看过去,那镯子正是她进门那天林朝月给她敬茶,她送的镯子。
这镯子是上好的翡翠,也是她嫁进来前与母亲商量后,特意挑选的礼物。
这镯子款式简单,根本没地方做手脚,是为了防止以后林朝月那里出什么事,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可如今……
她点头,有些不解:“镯子是我送的,这镯子有何不妥吗?”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装!”
萧北望却越发觉得她心机深沉,证据摆在面前还能如此淡定,伸手拿起那镯子一半。
语气森冷:“这镯子里添加了浓郁的麝香,女子常年佩戴至使不孕,甚至绝嗣。”
“若不是朝月本就身子弱,喝的汤药与这麝香药性相冲突然晕倒了,你的诡计是不是就成功了,神不知鬼不觉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说到最后,男人语气森冷,已经带了滔天的怒火。
重重的将镯子扔在了地上,直接碎的不能再碎了。
云意欢看着那镯子紧抿着唇,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怵,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不管世子信不信,这镯子我送出去的时候没有丝毫问题,至于为何如今你们添了不该添的东西,还要世子亲自去查,找到原因。”
她深一口气,抬起头眼神不躲不闪对视上男人的眼神:“这镯子我是让人在多宝阁买的,我从未经手过,成婚那日傍晚由多宝阁的小厮送来。”
“送来以后直接放入了库房,第二日由下面的人给我,我便直接给了林姨娘。”
“我知道林姨娘是世子你的心尖宠,我不会蠢的去算计她,我只想有世子夫人这个尊贵的身份,断不会去触碰你的逆鳞,惹怒你。”
萧北望撞入到了女子这双漆黑澄澈的眼中,眼神恍惚了一瞬。
那很快又回过神来,冷着一张脸。
“这件事我会去查,但不论如何,镯子是由你的手亲自送给朝月的,你也脱不了干系。”
“来人,将夫人关入偏屋受罚,不许任何人送吃喝,否则全都一律受罚,三日后再放出来!”
留下这句话,他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开。
云意欢心底一沉。
这男人说是会查,但这态度明显是根本不信她啊。
而这时有个嬷嬷走了进来,神色冷漠:“世子妃,请移步偏房。”
这位秦嬷嬷是萧北望的奶嬷嬷,一直替她打理府内内务,在院内十分有威慑力。
“好。”
云意欢轻声应下。
她刚刚嫁进永宁侯府一个月,上上下下熟悉人员分布就忙不过来了,对各地根本不熟。
因此她并不知道偏房是什么,只以为是类似柴房一样地方禁足,于是点头跟着去了。
至于哭闹反抗萧北望,那是最愚蠢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