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言醒来的时候,手脚酸软,喉咙干涸,一张嘴几乎能冒出烟来,身上黏黏的一层汗,她抬头看,房间里打着空调,身上还盖着两层羽绒被,难怪要热出汗了。再加上月经的侵扰,身体感觉再糟糕不过了。
她起床上完厕所,找水喝的时候,套房客厅的沙发上忽然坐起一个人,身影高大挺拔,肩宽腰窄腿长,几乎占据了整张沙发。
她转身的时候猝不及防,险些尖叫。
“是我。”梁州的声音先一步提醒。
他打开案几上的台灯,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衬衣原本丝质光滑的面料都变得皱巴巴的。
叶言言猛灌一口水压惊,“你怎么睡这里,曹佳呢?”
他站起身两三步就走到她面前,修长有力的手贴上她的额头,滚烫的体温传来,炙热了她的皮肤。似乎有点不确定,他拿开手,直接微微弯腰,额头抵上她的,漆黑的眼眸和卷长的睫毛清晰地映进她的眼里。
呼吸近到交错包围在一起,叶言言脑袋往后一躲,又被他伸手按住,“别动,看你退烧了没有。”
“出汗了,已经退了。”她赶紧说。
梁州放开她,“还要巩固下,喝完水再睡。”
叶言言很久没有和他这么近距离说话了,很不自在,转开头说:“我要洗澡。”
“先忍忍,你在水里受了凉,发烧容易反复,等睡好再洗,嗯?”他的口气有点哄人的意思。
叶言言听他说的内容,几乎跟以前在家听老妈说话一样,她别扭着,说:“都是汗有点臭,我洗洗很快的。”
他黝黑的眸子里泄露出几分笑意,用鼻子深深吸了两口气说:“挺好闻的,没臭,快回去睡。”
无论怎么缠,他都不同意她现在洗澡,几乎是看押着让她躺回去。被子厚,叶言言掀掉一层,他又重新盖回来。
“开空调盖那么多热死了。”她不满抗议。
“发烧就得盖厚点,多出出汗就好了。”
他的关怀几乎无微不至,叶言言却烦躁极了,心里仿佛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悄然滋生,憋着一口气想要发火,她板起脸,“你烦死了,跟我妈一样。什么年代了,还用拼命加被子的办法。”
发完火了,她有些心虚,手指抓着被子,垂着眼,假装要睡的样子。
梁州笑了笑,坐在床边的轮廓是坚硬的,神色和眼神却很温和,半点不见平时的冷峻,他轻轻说了一句,“我年纪比你大一轮,做是有点老派。反正只要是好的,对的方法,什么时代都可以用。”
叶言言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他。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身上又是一层汗,身体却感觉轻松很多。守在房里的是曹佳,不会阻碍她洗澡。等叶言言弄得清清爽爽的出来,曹佳告诉她,导演给了两天假可以休息。最后忍不住还嘀咕了一句,“梁总昨天守了你一天,瞎子也看得出他的意思了。”
听到这样的话,叶言言陷入了沉默。要说她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生病的时候本来就很脆弱,很难维持平时坚硬的外壳,再加上平时那么冷硬深沉的男人,突然这么温柔小意,任她怎么发火都包容下来。
褪去外在光圈的男人,让她产生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可是她心底深处有一根紧弦,提醒着她,警示着她,于是她在心里悄悄止步,不敢向他靠过去。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在患得患失的弦上旋律,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这种动摇的时候,她只有去回想云南的经历,才能让情绪冷静下来。
曹佳劝说:“梁总平时虽然冷冷的,但是对自己人是真的好,像是沈旭晖,宋朝寅,还有马哥,他们几个,别的公司都来挖过好几次了不成功,不就因为梁总待他们好嘛。”
叶言言看看她,叹了口气,这才多久就倒戈了,“你怎么不说还有韩菲。”
“那都是过去式了,”曹佳说,“是人都会犯错的,言言,别看梁总演戏多,其实这种事他经历的少,分不清主次,我听说以前梁总家里条件也不好,所以特别珍惜过去的朋友,韩菲不就占了这个便宜嘛。”
“谁说他经历少,都交过多少女朋友了。”
“那些都做不得数。”
叶言言尖锐地说:“过段时间,我说不定也是做不得数的一员。”
曹佳说:“你和她们不一样,梁总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的,以前从来没有过。”
“这些话谁教你说的呀?”叶言言转过脸好奇地问她。
曹佳楞了一下,随即吐了一下舌头,“有部分是李勤教的,还有一点是马哥说的,剩下三分之一是我自己总结的。”
叶言言一听,顿时觉得自己陷入敌人包围圈了,瞪大眼,佯作恶狠狠的样子说:“他们我不管,你是我的助理,要站在我这边。”
“我希望你能快乐,言言。”曹佳说,“我妈常说人生苦短,很多事情都不能圆满,所以心放宽是最重要的,我就怕你因为过去的心里疙瘩,就错过了梁总。和那些约饭的富二代和投资代表比起来,梁总无论是卖相还是身价,都算是上上之选吧。”
叶言言点了点头,“最后这句也是你自己总结的?”
曹佳正色说:“恩,最后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