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应下,退到帐篷外,去安排萧长熙吩咐的事情。
两天的时间,眨眼即过。
到了手术这一天,是个大晴天,这无疑是好事,至少光线好,对于续接手脚筋这种细致的手术而言,非常有利。
帐篷一早就又重新用药薰过,江玉瑶取出准备好,在空间消过毒的罩衣、帽子及口罩,给黄军医和秦瑾一人递了一套。
然后两人在江玉瑶的示范下,将罩衣穿上,帽子和口罩戴上。
然后江玉瑶绕过屏风,来到榻前,取出一粒麻沸丸,递给清醒的秦指挥使道:“这是麻沸丸,服下后能令你陷入无知无痛的昏睡中,这样我才方便给你手术。”
“有劳小神医。”秦指挥使没有迟疑地接了药丸,慎重地向江玉瑶道了谢,便将药丸塞进嘴里,就着秦瑾递到嘴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温水,将药丸咽下。
大约过了一刻多钟,秦指挥使渐渐陷入昏睡。
江玉瑶不是第一次使用麻沸丸,对于病人服下麻沸丸,多长时间陷入昏睡,心里有数。
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拿针戳了戳秦指挥使,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冲黄军医点了点头。
于是黄军医帮着把秦指挥使的右手,放到江玉瑶准备的木板上固定好。
又将一个有四个支脚的琉璃镜,放到秦指挥使手腕的上方。
他今天的工作,就是负责给江玉瑶打下手,秦瑾的工作则是负责给江玉瑶擦汗之类的。
江玉瑶取了刀,将秦指挥使的手腕划开……
肌腱的缝合属于极度精密的手术,而秦指挥使被西辽人以很粗暴的手段,挑断了腕筋,这造成里面的情况非常不好。
但这个情况也在预料当中,江玉瑶小心地将肌肉分离出来,找到断掉肌腱,一些坏死的部分直接处理掉,将还有活性的缝合起来。
本来有心学习的黄军医,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发酸发胀,实在是肌腱太细了,盯的时间一长,对眼睛十分不友好。
他不得不移开视线,缓一缓眼睛,同时他心里对江玉瑶更加钦佩,因为看她缝合的手法极为娴熟,可见私下里没少练。
江玉瑶将右手腕的肌键缝合好,关了手腕,秦瑾立刻将琉璃镜,移到自家大哥的左手腕上方。
江玉瑶也换到左边继续手术,而黄军医则给秦指挥使那只已经动完手术的手腕上药包扎。
如此三人配合,江玉瑶将秦指挥使的左手、左脚、右脚依次做完手术。
她刚刚将秦指挥使的右脚关上,就听见黄军医道:“小神医,指挥使快要醒了。”
“比我预估的苏醒时间,提前了一刻钟。”江玉瑶皱眉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吩咐黄军医:“你来给指挥使上药包扎,我给指挥使施针止痛,这个时候他继续昏睡,要比醒着好。”
这一点黄军医很赞同,毕竟刚刚才动完手术,那个痛疼非常人能忍受,若指挥使醒着,对指挥使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而人的身体,会生理性地对抗痛疼,会影响到刚刚做完手术的伤处。
江玉瑶取了银针,快速在秦指挥使几处穴位落针后,便不时地捻着针转动。
秦指挥使本来就没完全清醒,江玉瑶的针扎下去,不过半刻钟,他颤动的眼皮,便渐渐平复下来。
黄军医也给他上好药,包扎好,他帮着江玉瑶给工具消毒,一边好奇地询问:“小神医,我看你对麻沸丸的药效非常熟悉,像指挥使这种,提前这么多时间醒来,是他本身对麻沸丸有抗药性吗?”
江玉瑶摇头:“我刚才想了一下,指挥使之所以会提前醒来,应该是在西辽那边时,受过太多的酷刑,身体对疼痛有了一定的抗性。”
黄军医明白了,所谓的抗性,并不是指身体耐疼能力增强了,相反因为受刑,身体会本能地启动保护机制,例如伤口会生理性收缩。
通俗点说,就是身体机能对疼痛更加敏感了,如此它就会频繁地向大脑示警,这就是指挥使会提前醒来的原因。
后续的清理工作,有黄军医,江玉瑶便抬手,一边揉酸胀的脖子,一边缓慢地左右转动脖子。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这时秦瑾端了一杯茶过来,递给她道:“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江玉瑶便收回捏脖子的手,接了茶杯,一口气将茶水闷了,才感觉整个人舒服很多。
秦瑾这时才好奇地询问:“之前看到的琉璃镜,怎么跟以往的琉璃不太一样,在它之下的东西,都放大好多。”
“哦,这个我叫它放大镜,是我托好姐妹帮忙在海外定做的,用它做精细手术,非常好使,不然指挥使得伤,我就真没办法。”
江玉瑶说了一些能说的,其实这放大镜,原本是她准备给师父的礼物,可惜他老人家没用多久,便离世了,她便将这放大镜封在了箱底。
她是在制定续接手脚筋治疗方案时,想起这放大镜,然后将它从箱底取出来。
秦瑾只是好奇而已,得了解释,便转移话题道:“手术完成,我大哥的危机是不是算过去了。”
江玉瑶摇头:“熬过头三天,他的危机才算过去。”
“一会儿我会给他开副药,可以降低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