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皱眉垂眸,仔细想了想了后,才开口:“姑娘去上都的那段时间,文氏在字画铺子购了一幅字画,之后心情就一直很好。”
“几天前,文韵又去光顾那家字画铺子,但两手空空从铺子出来。”
“回府后,文氏还跟侍书抱怨为什么没有字画,自那之后,文氏与侍书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具体怎么微妙,属下形容不出来,就很奇怪。”
听了青龙的话,江玉瑶也皱起眉头,这一次她沉默了足有两刻钟,才开口:“青龙,侍书平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习惯。”
“特殊习惯?”青龙轻声呢喃了一句,紧接着反问道:“姑娘,廊下挂风铃算不算特殊习惯?”
问完之后,他又赶紧解释了一句:“年后府里的红灯笼都被收拢到库房里,侍书便开始在廊下挂风铃,她进府后,闲来无事就会做风铃,这个在仙兰院不是什么秘密。”
“每天还会更换风铃的花样,今天是蝴蝶,明天就是花朵,后天会是精巧的鸟儿,有时候几种都有,数量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江玉瑶听了青龙的话,一下子坐直身体,脸色也凝重起来,脑子里浮现整个江府的布局图。
确定仙兰院的位置,再向四周辐射,然后是江府周边两里地的范围。
但并没有能看到江府后宅的建筑,甚至更远的距离也没有,难道是她想多了?
江玉瑶之所以想到风铃可能是侍书向外传递消息的工具,是受玉美人以花传递信息的启发。
但周边没有能监视江府后宅的建筑,那么她可能就想岔了,当然也可能是她想错侍书传递消息的方式。
侍书就和玉美人一样,负责消息的收集整理,然后转换成密码,传递消息另有同伙。
想着这个可能,江玉瑶便开口道:“青龙,明天开始,你仔细调查调查江府里,与侍书交好的都有哪些人,把名单给我。”
“是。”青龙应下。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江玉瑶便带着白芍从地道回到江府。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江玉瑶便接到三婶黄氏去仙兰院碰壁的事情,对此她早从青龙处知道文韵接下来的应对之法,只是讽刺的一笑,便抛开了,和江玉珊带着萧华涵畅快地玩了几天。
而萧华涵的商队,该补齐的生活物资都补齐,便要起程前往漠北。
江玉瑶并没有挽留,和江玉珊一起将萧华涵送出城。
送走萧华涵,江玉瑶便从青龙那里,拿到府里与侍书交好下人的名单。
看着名单上十几个名字,江玉瑶意外的挑眉,没想到侍书不动声色地,与府里这么多下人建立起友好关系。
有这样的本事,侍书是细作的可能性,至少有八成,看来张家那边,仍然没有放弃文韵这颗棋子。
这会儿江玉瑶不禁有些庆幸,当初没有心存侥幸,给文家所有人都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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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卫,如今是西辽的边境军事重镇。
城西一普通民宅里,躺在炕上,瘦得皮包骨的文煊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炕旁,还立着两个人,一个一头银丝,一身黑色广袖大袍,面容阴郁的老人。
一个长相俊美,二十多岁,一身锦袍的年轻公子。
锦袍公子此刻眉头紧皱,一脸不甘心的看向身旁的老者,问道:“毒王,他真的不是中毒?”
毒王摇头道:“少主,老朽已经再三确认,这少年没有中毒。”
“可是好好的人,怎么毫无征兆地就虚弱下去。”张皓乾总觉得文煊虚弱至死,有内情。
但毒王再三检查过文煊的身体,以他的本事,也不可能看走眼。
毒王想了想,问道:“这人原本是文弱书生吧,怎么转而习起武来,还是那种不要命的操练法。”
“他五脏本就孱弱,又在牢里呆过一段时间,导致五脏的孱弱加重,被你们救出来,又没有好好调养,拼命练武就算了,晚上还熬夜看书,导致思虑过重,整宿整宿睡不着,生生熬得五脏衰竭。”
张皓乾忙解释道:“他满门被奸人所害,但仇人太过强大,急于报仇,想尽快强大起来,所以就逼自己逼得非常狠。”
“我们想着,他需要发泄心中的郁气,这也是种发泄的方式,想着过一段时间,他累了,自然就会放缓脚步,却没想到他毅力如此过人,这一坚持就是一个多月,等发现问题已经晚了。”
但心里,张皓乾却忍不住埋怨文煊没用。
而毒王听了张皓乾的话,盯着文煊看了片刻,才开口道:“若是药王传人在,哪怕这少年只剩一口气,也能抢救回来,在医理上,老朽不及药王一脉。”
当夜临近子时,一个如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进江府,来到仙兰院中,在廊下风铃处停留了片刻,便又如鬼魅一般飘出江府。
第二天,侍书取下风铃,这时一股气息飘进鼻端,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后恢复如常,拿着风铃回了自己住的房间,取了新的风铃,挂回廊下。
眨眼又是几天过去,晚上陪着祖母吃完晚饭,又陪着她老人家遛弯消完食,她才回自己的瑶华院。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