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瑶点了点头,背着药箱,直接去了后院的账房。
萧长熙坐在书桌前,见江玉瑶进门,起身的同时,微微一笑:“来了,坐。”
萧长熙绕过书桌,来到屋中的圆桌前,拎起茶壶,给江玉瑶倒了一杯茶,便在她对面坐下道:“今天找你,一是为了金创药配方的报酬,二是为了输血一事。”
说完,他伸手进袖兜,取出一枚圆形玉佩,递给江玉瑶道:“金创药配方,其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所以我思虑再三,决定给你这块玉佩,若遇上困难,可拿着这块玉佩,到兴泰钱庄,找钱掌柜帮忙。”
若萧长熙谈钱,江玉瑶会直接拒绝,虽然一张药方,在药铺、大夫眼里,很珍贵。
但在江玉瑶眼里,药方再珍贵,也不过是死物,与保护卫国将士的生命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但显然萧长熙很识趣,因此她便接了那枚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一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翻到另一面,上面有兴泰两个字。
江玉瑶将玉佩收进袖兜,主动提及输血的事情:“萧大哥说找我第二件事情,是为了输血的事,我猜萧大哥是想将输血这一辅助治疗手段,在军中推广,对吗?”
萧长熙点头:“是的,所以我想请你前去威州卫,教导军中军医,怎么分辨血型,如何输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输血的法子,如果能在军中推广,对于将士们而言,无疑是多了一条命,江玉瑶自然愿意。
但她也有自己的顾虑,便直言道:“萧大哥,教给军医,我自然是愿意的。”
“但我的情况,萧大哥也清楚,没法长期在外。”
“要不折中一下,让给我打下手的药童过去,他知道怎么验血、输血。”
“至于辨别血型用的血清,我会制作好,派人运送到威州卫。”
“到时候萧大哥安排几个识字的人,将卫所的将士集体进行采血样验血,然后造册登记。”
“这样以后需要抽血,根据登记的册子来挑人就好,远比需要输血了,再重新找人验血要省事很多。”
这个办法,令萧长熙眼睛一亮,他道:“江大妹妹,你真聪明,想出这么一个以逸待劳的法子,那就按你说的做。”
“不过你安排一个药童去了威州卫,你这里万一再遇上严重外伤的病人,打下手的人只怕不够。”
“要不我安排军医过来学习,然后再顺道将血清押回卫所?”
江玉瑶想也没想,就拒绝道:“没关系,打下手的药童,铺子里有,要带出来也很容易,不需要他们做多复杂的事情。”
“还是派药童去卫所吧,西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攻城,而军中的军医,本就紧张,不适合外派。”
见小恩人,事事都想得这么周到,而她的周到,令他心中发暖,很是感动。
“好,听你的。”他这样回话,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而不自知。
江玉瑶听出他语气的不同,但没有多想,很直接地询问:“萧大哥,还有别的人事吗?”
“没有,你去忙吧,我也得赶回威州卫。”萧长熙这样说道,但心里不受控制地涌起一丝不舍来。
“好,血清三天后能做出来,到时让药童随血清一道去威州卫。”江玉瑶这样交代一句,便拎着药箱,去了前面大堂的诊房。
三天的时间,眨眼过去,一早江玉瑶看着萧长熙派来的人,将血清及药童带走,便松了口气。
当天傍晚,她结束一天的坐诊,拎着药箱回安置青龙和白蔹的小院子时,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江玉瑶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路回到小院子。
青龙听见动静,从屋里迎出来,正要开口,见主子给他使了眼色,到嘴边的敬称,就变成一句问候:“宁姨回来了,今天坐诊顺利吗?”
江玉瑶点头:“挺顺利的,我回屋换身衣服,准备晚饭吧,饿了。”
青龙应下,提步去了厨房,江玉瑶则拎着药箱进了白蔹的卧室。
刚巧白蔹从地道出来,江玉瑶换回自己的装扮后,跟白蔹道:“刚才回来时,有人跟踪我,一会儿你知会青龙一声,尽快查出跟踪我之人的底细,另外你以后在这个院子里,以宁神医的样子示人,以防万一。”
白蔹低声应下,将姑娘送下地道,就易容成宁神医的样子,然后转身来到厨房,将姑娘交代的事情,知会青龙。
青龙便拎了一个木桶,大大方方出门,去了巷子口的水井打水。
他这一来一回,却没有什么发现,但第二天,江玉瑶照常去济世堂时,他发现斜对面的院子里,有一道打量的视线。
只不过青龙装作没发现,回了院子,照常打扫院子,然后出门买菜,还是按照以往的节奏来。
他出门没多久,斜对面的人就也跟着出门。
两天后,江玉瑶从青龙处,得知跟踪她的人,是文杰的人。
白蔹不禁担心道:“难道是奴婢不小心露了马脚,所以文氏怀疑上了姑娘?”
江玉瑶想了想,肯定地摇头道:“跟你没关系,你以我的身份在府里走动时,与文韵根本没接触过。”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