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管家权交给你大伯母?”江老太太问出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清楚她的脾性。
而她心中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也属意大儿媳暂时管家。
江玉瑶点头道:“与三婶相处也有三个月,三婶能说会道,精明强干,这是她的优点,但缺点也很明显,行事过于明哲保身,可管家哪有不得罪人的,所以孙女不想三婶为难。”
江老太太自然听明白,孙女话里暗示黄氏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太太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里透粉的脸蛋,笑嗔道:“你个促狭鬼,这话就在老婆子这里说说,出了这个门,心里再不满,也给我憋着。”
江玉瑶便噘着小嘴撒娇道:“祖母放心,我又不傻,会跟祖母说,那是因为祖母是我最最最亲近的人呀。”
“这你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像谁。”江老太太虽然嘴上嫌弃着,但神情带着宠溺的笑意。
江玉瑶立刻站起身,双手又是扭帕子,又是跺脚,嗲声嗲气地撒娇:“祖母,人家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好好好,是祖母说错话了。”江老太太受不了她作怪的样子,赶紧投降,然后转移话题:“你一会回去,将府里的账本,掌家的钥匙对牌拿过来,你大伯母和三婶那里,我来说。”
江玉瑶却摇了摇头,提议道:“过两天吧,等严嬷嬷回来,由她将账本和掌家的钥匙对牌交给祖母,就说是娘的意思。”
祖母为她着想,怕她被三婶的埋怨,江玉瑶却不想用祖母做筏子。
江老太太怎么不知道孙女的用心,心里一暖,将人紧紧地搂进怀里道:“傻丫头,这个家里,我说一,就是你爹都不能说二,我来安排家中执掌庶务的人选,名正言顺。”
“等严嬷嬷回来,让她拿着东西来寻我,还是由我来说。”
见祖母坚持,江玉瑶便做出让步,点头答应。
紧接着江老太太隐晦地问出最担心的问题:“还有,你找的那个宁神医,人可靠不?”
老大夫妻人老实没看出来,老二这个亲生父亲与瑶儿接触不多,还有老三夫妻也是如此,因此没看出来,不代表她没发现端倪。
江玉瑶就知道也瞒不过祖母,就狠狠地点了点头:“祖母放心,宁神医人很可靠。”
“另外告诉祖母一个好消息,阿瑜的病,药浴搭配培元丹,三个月他就能像普通人一样,以后坚持食补,待他长大成人,兴许还会比普通人强健一些。”
这确实是个值得高兴的消息,江老太太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在得知薛惟芳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时,就将江玉瑶给赶去了正院。
两天后,外出查看薛惟芳嫁妆铺子帐目的严嬷嬷回到江府。
她人与她的姓一般,是个非常严厉的性格,但听了侍剑的讲述后,脸上的表情不禁柔和下来。
“大姑娘这一手反击得真漂亮,看来夫人病重,刺激到她,也令她看清咱们府上这位主君对夫人何其凉薄,与其指望他来主持公道,不如自己给自己公道。”
侍剑赞同地点头,正要说什么,就见大姑娘带着白芷和萧十四进屋,便收了话头。
江玉瑶等两人行完礼,就吩咐道:“严嬷嬷,你将府里的账本、对牌还有库房钥匙,都整理好,一会儿给祖母送去,娘的病需要静养,以后这个家,会由大伯母来管,也要劳累嬷嬷,协助大伯母一段时间。”
“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好好协助大太太。”严嬷嬷对于大太太掌家,没啥想法,如果是三太太,她肯定会阻止。
严嬷嬷去整理账本和钥匙对牌,江玉瑶则转身去了小厨房,亲自给娘熬药,等她将药熬好,端去卧室,严嬷嬷早已经去了福寿院。
薛惟芳喝了药,褪下衣服躺在床上由女儿扎针。
等江玉瑶行完针,才将萧十四送走,严嬷嬷便回来了,只说管家权交接得顺利。
而另一边,黄氏回到他们三房,正屋里,江三老爷江振曜,及他们的一双儿女,十岁的江子齐,八岁的江玉琳,纷纷围上来。
江玉琳最先沉不住气,急切地开口:“娘,掌家权的事情,祖母怎么说?”
江振曜见黄氏黑着一张脸,便知道掌家权他们三房没戏,不想一双儿女听妻子埋怨,便赶人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都回房去,一会儿我会检查你们的课业,没完成,可是要受罚的。”
江玉琳有点不甘心,之前祖母和大姐姐他们从老家过来,各式好东西,二伯母流水一样地往大姐姐院里送。
如果娘能掌家,家里再有好东西,就是她先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二伯母太抠门,每个月的月银卡得死死的,每一房的用度也卡的死死的,真是讨厌。
江子齐稍大一点,眼见妹妹一脸不甘心,生怕她口无摭拦,说些不恰当的话,忙将人拉出屋子。
看着孩子们回了自己的屋子,江振曜才折回屋子,问黄氏:“掌家权给了大嫂?”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带着肯定。
因为是意料中的结果,他并没有多失望,只有些后悔道:“唉,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