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念之猛然从濒死中睁眼,惊恐地坐起身。
她大口喘着气,拽紧自己胸口的衣领。
心脏挖出体内的痛,火焰焚烧的惨烈,都还残留在她身上,脑海里更是不断重复刚刚的画面。
她视线环顾四周,努力平复心绪,留意手上输液的针管。
病房?她不是死了吗?
房间里拿着手机的蔺屿辞,见她苏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出房间。
稍后,医生护士急冲冲赶进来,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她。
“冷念寻?冷念寻?”
“能听见吗?”
医生用灯照了照她茫然的瞳孔,确定她并无大碍。
冷念寻?是在叫她?
她目光搜寻,想要找到什么理由。
刚刚屋内明明还有个男人,怎么不见了?
蔺屿辞助理宋林从屋外进来,“冷小姐,您的手机,蔺总让我转达您,冷先生和夫人马上就到。”
交代完宋林便出去。
她看着落在自己手里的手机,屏幕一亮。
一个娇美的女人和一个冷峻男人的合照,看身形,是刚刚屋内的男人。
转眼留意到自己的手,纤细的胳膊,皮肤细腻光滑,和她磨练过的身体完全不同。
也在手机里的倒影得到了证实,如今她灵魂已经活在一位名为冷念寻的身体里。
蔺总?
北邬市只有一家人姓蔺,那就是世界五大财阀之一,蔺氏悦世集团。
没想到居然是这家人,真是不可思议。
她之前查凶手期间查过蔺氏,蔺氏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无论是家族还是企业,想要细查无从下手。
只能用最基础的手段调查,跟踪,蹲守。
因不是具体目标她便没有下功夫。
此时,房屋内冲进来一男一女打断她的思维。
“念念!”
“念念,你终于醒了?!”
冷贺,安文心眉头紧皱,担忧地审视她的情况。
急切地呼喊还是让她心脏一颤,想必他们就是身体的父母亲,明明她不是妈妈,心里却有一种奇妙的触动。
见她迟迟不回应,两人心都悬到嗓子眼。
安文心更是握住她的手,“念念…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吗?”
冷贺见她呆滞的神情,在恐慌中得出结论,“医生,不会摔成痴呆了吧?!”
听到这儿安文心都要哭出来,泪珠都在眼眶打转,“没关系念念,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犹豫之际,她还是试探性呼唤眼前百般焦急的两位。
“妈妈,爸爸。”
听到她的呼唤,两人如释重负抱住她。
他们很久没有听到她这么轻柔地叫过爸爸妈妈了。
最终在医生的诊断下提出结论,她失忆了。
当然,她认为这是最好的解释,毕竟她不是她们的女儿,再怎么伪装,身为亲生父母也会识破。
“这到底怎么回事?!”冷贺压制不住愤怒的嗓音在屋外质问医生。
母亲倒不怎么难过,只是庆幸她能醒过来,还记得父母。
她打探情况才得知,女孩毫无征兆地自杀坠楼,落在了气垫上才捡回一条命。
看两人如此宠爱女儿,她倒不明白,为什么要自杀?
翻看手机,很快便在里面得到了答案。
冷念寻和蔺屿辞在两年前成婚,前几日,也就是坠楼的那一天正好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聊天记录显示他们最近在吵架,指责男人出轨以及这两年的不满,准确来说都是女孩的独角戏,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应。
手机里全是女孩偷拍男人的照片,以及跟踪监视视频。
大致翻了翻,几百张里除了和一个女孩相对亲密,以及男人脸上温柔的笑容,其他都是正常的照片。
看来是家族联姻,成婚两年,从未睡过一张床,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女孩在结婚纪念日那天崩溃,为情自杀。
她视线转向屋外,自始至终,她都未听到父母对男人有丝毫埋怨和责备,这倒是很奇怪。
安文心留意她的目光,开口解释,“念念别担心,屿辞有些事,忙完就回来陪你。”
蔺屿辞,悦世集团的现任首席执行官。
她竟然是蔺屿辞的妻子。
“妈妈,他是我的丈夫吗?”她故意袒露一丝迷茫,审视安文心的态度。
“念念不记得了?”
“记得有这么个人,其他的,不记得了。”
安文心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只转为一句,“没关系念念,忘就忘了吧。”
见状,她也没再多问。
蔺屿辞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安文心中途接了不少电话,冷氏企业,全国五十强,父母共同盈利企业,实力超群,否则蔺氏也不可能同意他们的婚事。
“念念等我,妈妈马上就回来。”
“我不能回家吗?”
留在医院,她根本查不到什么东西。
“念念听话,再观察一天。”
安文心出去同蔺屿辞交代情况,平时繁忙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