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宋云初把带他出宫的时间往后挪,不是为了见所谓的佳人,而是为了一个区区明镜司密探?
若真是去见江如敏也就罢了,毕竟那是他亲自赐的婚,哪怕他心里不太乐意,他似乎也没有理由去指责宋云初。
可宋云初怎么能为了一个下属,把他这个一国之君丢在一旁?
“陛下您怎么了?”
宋云初见君离洛紧抿着唇,脸色紧绷,像是有心事的模样,立即摆出一副关怀的脸色,“您可是有什么困扰,或是觉得身子不舒服?”
君离洛平复了一下心绪,平静地开口,“朕无事,云初不必费心了。”
他总不能现在上前去揪着宋云初的领子,质问对方为何不带他出宫吧?
宋云初都说了佳人有约,那还是他赐的婚,他若是一定要叫宋云初带他出去解闷,倒像是他棒打鸳鸯。
宋云初如今对他说起谎都不眨眼,理由是张口就来。
可就算他知道对方在说谎,在敷衍他,他也无可奈何。
“既然陛下无事,那微臣就告退了。”
宋云初压根懒得理君离洛有什么烦心事。
【狗皇帝从来不进后宫,肯定不是为情所困,那就是为国事操劳了。】
【是了,秀阳县的水寇还没有完全歼灭,虽然赵将军挺骁勇,但毕竟胜利的消息还没传来,狗皇帝心里忧虑也是人之常情。】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做了皇帝你就得忧国忧民,得了,你自己在这慢慢忧愁吧,我是要下班了。】
君离洛:“……”
眼见着宋云初的身影离开了御书房,君离洛深呼吸一口气,又重新坐回御案上,拿起了一封折子。
他得冷静。
不就是少出一次宫,少吃一顿饭的事儿?那什么麻辣烫,总有机会见识到。
他打开眼前的折子,是弹劾工部尚书宫明远不修口德,言辞嚣张的。
他当即沉下了脸,把手里的折子往李总管身上摔——
“叫宫明远滚过来见朕!”
李总管不知他为何忽然发了这么大脾气,连忙战战兢兢地捡起了奏折放回御案上,而后迅速退出了御书房。
这宫尚书一向与宋大人走得近,陛下不是一直都知道宫尚书为人轻狂吗?
宫尚书平时说话难听,得罪了不少文官,但实际上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在陛下眼中,轻狂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有才能,无不轨之心,陛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今日不知为何,一封奏折竟能引起陛下雷霆之怒。
宫尚书这回怕是得倒霉了。
……
休沐日这天,宋云初依旧起了个早,却从白竹口中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大人,宫尚书昨日被陛下叫去御书房,打了十个板子,罚了一年的俸禄。”
宋云初正吃着早点,听到这个消息,唇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看来本相昨日提醒他,是提醒得晚了。”
昨日早朝过后,她才警告宫明远,要收敛一些,不要总是跟朝廷里那些老家伙对着干,宫明远明显也听进去了。
可还不等他改正呢,就被皇帝罚了一顿。
十个板子打下去,这两天估计是出不了门了。
狗皇帝罚宫明远,会不会也是在敲打她?
他可以容许她有势力,却不能容许她这边风头太过,昨日太常寺卿被她的党羽一阵弹劾,狗皇帝为了体现出对她的看重,摘了太常寺卿的官衔,她的党羽自然得意,狗皇帝拿宫明远开刀,便是为了警告她这边的人——可以得意一时,但不能太过忘形。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果然是狗皇帝的性格呢。
宫明远这次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派人送些补品去宫尚书府上吧。希望这次过后,他的嘴巴别那么坏。”
“是。”
一晃眼到了正午时分,宋云初按照约定,去了永平楼。
这也是一家规格较大的酒楼,平日里生意不错,可当她踏进酒楼时,大堂竟空无一人。
楚玉霓那家伙为了给她准备惊喜,竟然还包场了?
“大人来了?快里边请。”
掌柜的走上前来,恭敬地招呼着宋云初,“楚公子都已经吩咐好了,今日这永平楼只接待您,不接待其他人,大人您有什么需求尽管提,今日之事,也绝不会外传一个字。”
宋云初轻挑了一下眉头,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搞得这么神秘……就算是贿赂,也不用包下一整个楼吧?
“天字一号房,大人请自行上去,酒菜一会儿就到。”
宋云初闻言,转头吩咐白竹,“你在楼道口守着,本相若是没有叫你,你就不必过来。”
“是。”
宋云初上了二楼,来到了天字一号房外,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情形,让她有些瞠目结舌——
桌旁跪着两名年轻俊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肤白貌美的……少年?
不错,就是少年,看上去最多就十七八岁。
他们的皮肤白得如玉一般,身上披着洁白又松垮的袍子,领口大敞,裸露着大片肌肤。
乌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