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奎送的红薯?”
当徐萍听说这是田大奎送来的红薯,并不是王紫如去粮站买的。
迟疑了一下,这才坐下,“奇怪了哟,田家两口子突然给你们送这么多菜,还给你们送粮食!”
这个物资匮乏的八零年代初,所有人都过得很艰难,吃得上玉米碴糊糊,就算是村里比较好的人家。
这田大奎两口子莫不是脑子不清醒?
如此珍贵的粮食往外送!
宝儿拿着小风车,一会儿去厨房围着爸爸转,一会儿又跑来围着妈妈。
听到二伯母问他妈妈。
小孩子也是童言无忌,小手指划拉着小风车,走过去说:“二伯母,田叔叔要请妈妈给他帮忙呢。”
“你还能帮田大奎什么忙?”徐萍嘴角抽了抽,顿时满脸不屑。
“妈妈说,明天要去山里找药草呢,是给田叔叔的呢。”宝儿眨着乌黑的眼睛说道。
徐萍诧异道:“田大奎得了什么病?你不是会给人接生吗,他一个大男人,你能给他治病?”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点小毛病而已。”王紫如将错就错,并不打算告诉徐萍,得病的并不是田大奎,而是韩秀香。
但徐萍这个猪脑子哪里转得过弯,还真以为是田大奎得了什么病。
在火堆旁坐下,一边烧肉,眼睛不时瞟老三媳妇一眼。
瞧她穿的这一身,穿得好,吃的也好,大概是村里最享福的小媳妇吧。
长得有几分姿色,男人又疼她……
这几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徐萍躺在床上幻想过无数次,要是自己晚出生几年,她也愿意嫁给翟家老三,如今老三回来了,吃香的喝辣的哪个女人不稀罕。
“宝儿!去看看爸爸把菜炒好了没?红薯粥煮好了哟。”王紫如眼见吊锅里面的红薯粥煮的咕噜咕噜只冒泡,差不多也煮熟了。
宝儿连忙奔进厨房,“爸爸!菜炒好了吗?”
徐萍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隐约看得见老三正在土灶前炒菜,心里真是妒忌的要命。
这么好的男人,如今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徐萍拎着烧好的猪肉,起身走进茅草屋,打算趁老三刚炒完菜,灶膛里还有柴火,烧一锅水,先把肉洗出来,然后就在这里煮熟。
就看到翟惜墨手里拿着锅铲,站在土灶旁,认真炒菜。
灶上,已经摆着两碗菜。
一碗白菜,一碗水萝卜片。
锅里,翟惜墨正在炒野菌子,“老三!你这是炒的鸡杂?”
“嗯,前天宰的鸡,把鸡杂全部留下来的。”翟惜墨早已听到二嫂去伙房烧肉,头也没抬,手里握着锅铲, 不断在大铁锅里面翻炒。
徐萍眼馋的紧,三口子吃的下这么多菜吗。
铁锅里面,烟熏火燎,直冒香气。
徐萍站在旁边,双眼盯着锅里翻炒的鸡杂,恭维道:“老三你还真会炒菜,还晓得把野菌子和鸡杂炒一锅,加了蒜苗更香!哪天,我也去山里捡点野菌子回来炒了吃。”
“到时,拔几个你们屋后田里的蒜苗……”
“嗯。”
翟惜墨懒理二嫂在旁边叽里哇啦。
铁锅里,锅气十足,撒了盐巴,他动作麻利的把炒好的蒜苗野菌子鸡杂舀起来。
转身,端着炒好的菜,径直去了伙房吃饭。
他晓得二嫂等着用锅灶,全程连瞧都没瞧她一眼。
徐萍目送老三高大的背影出去,发现老三压根对她好像不感兴趣,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
心里有些失望。
转身,连忙舀了一瓢水倒进铁锅,心情有些郁闷的烫洗猪肉。
……
刘湘琴在院子里面忙完,走进厨房,看到徐萍正在烫洗猪肉。
看到老二一家没事也吃上了猪肉,刘湘琴心里有些不爽,语气嘲讽:“你们竟然也学老三两口子,家里又没喊工,还吃上肉了。”
“谁说一定要家里喊工,才吃肉?”徐萍嗤笑。
“你们家豪有手艺,要是出去做几天木匠,也能挣钱,有钱是可以吃肉,不过,”刘湘琴眼神觑了老二媳妇一眼,“我们这次请家豪帮忙做几道门,可没说要给工钱。”
“唉!这事我听家豪说过,算了,一家人,互相帮一下,今后,我们建房子的时候,喊大哥帮忙砌砖,大嫂你可要记得今天这个人情。”
“那是自然。”
刘湘琴赶忙应道。
两家本就是换着帮忙,他们这次建房子,会欠不少人情,到时肯定是还人家人情。
总比给工钱划算,刘湘琴心中暗忖道。
这时,刘湘琴闻到一股子甜丝丝的香味。
她好奇的吸了吸鼻子,“这……好像是红薯的味儿呢,老三他们煮红薯了吗?”
“人家不但吃上了红薯,还吃上白米了呢。”
徐萍闷闷的说。
刘湘琴顿时一脸震惊,“他们买去粮站买米了?”
村里的土地也才下放给各家各户,这年头,大米就像奢侈品一样珍贵。
老三两口子居然不声不响的在家煮红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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