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房子的备用钥匙在沈渝的手里。
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苏江北总忘带钥匙,总让沈渝来帮忙开门,惹烦了身为老板的沈渝,就把备用钥匙给了苏江北,让他自己找地方藏好,苏江北也就把钥匙藏在了石砖缝里。
这是个秘密。
除了他俩,也只有麦朵晓得,就连夏澜都不知道。
麦朵在上海,白天还通过电话,绝不会是她。
一定是苏江北。
一定是他!
沈渝站起身,左右望去,喊了两声:“江北?江北?”
无人回答,唯有雨落的簌簌声。
沈渝赶紧打开门,看到两把藤椅就放在小客厅里,干净得一尘不染,摸一把,椅子表面竟然还带着潮湿,说明擦过的时间并不长。
“苏江北,你这个混蛋,给老子滚回来!”
沈渝心头一颤,推门便跑了出去,不停地喊着。
她跑下大台阶,跑过泥泞的窄路,一直跑到主路上,然而除了在雨中着急赶路的车来车往与行人,根本没有苏江北的影子。
雨水淋湿她的头发,紧贴在脸上,涌出的泪水也跟雨水混杂在一起,不停地冲刷着四下张望的泪眼。
“混蛋,王八蛋,难道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意打给我吗?你就这么恨我吗?我没有对不起你,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我给你生了女儿,你为撒子还要这样对我呀,我求求你,跟我见一面吧!”
大雨中,沈渝如同发疯般吼着,苦苦哀求着。
此刻,她不再是云端控股的董事长,不再是新闻报道里气定神闲的商界女强人,她只是一个为爱而受伤,却无处宣泄内心之痛的女人。
返回房子,沈渝四下查看。
原本挂在衣橱里的衣服不见了,还有相框里的照片。
“你为什么要拿照片,既然放不下,为什么就不能来找我呀!
沈渝捧着空相框,再次哭了起来。
“爸,您帮我找人查一下,苏江北住在哪个酒店?他做的火车还是飞机?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渝拨通了父亲的手机,边哭边说。
沈重山不在家,近期一直在成都配合隋忠明,忙碌云端芯片基地的三期工程,沈渝的哭声把他吓了一跳。
“幺儿,别哭,出了撒子事嘛,你莫哭,苏江北回重庆了吗?你放心,只要他在重庆,爸爸就能把他给你抓回来,莫哭嘛!”
“爸,您再让人查一下,他有没有定返程的票?是几点?还有,文殊院那个房子您晓得吧?现在就让人过去守着,看他会不会去那里,快一点。”
这一次,必须要找到苏江北。
不管爱与不爱,都要把话说清楚,就算不做自己的丈夫,也要承认是念渝的爸爸,大人的错,绝不能让孩子来承受。
国银集团破产了,但沈重山无事,而且他女儿的云端控股成了山城新领导班子的重点保护对象,这就说明他没倒,应该有更硬的后台。
因此,沈重山在山城的关系网还在,甚至更加牢固了,找一下某个权利拥有者,使用一下特权手段,也就不算什么大事。
半个小时后,心急如焚的沈渝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
“幺儿,查到了,他是从昆明来的重庆,晚上到的,十一点二十的飞机要去大连,会在长沙中转,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女娃跟他一起来的好像叫姚锦
“要在哪个机场登机?”
“江北国际机场幺儿,爸爸让人”
“我知道了。”
不等沈重山说完,沈渝挂断电话,拎着头盔便冲出房门。
从陈家坪到江北机场约有四十公里的路程,此刻已经接近十点,沈渝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堵住苏江北,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否则真的就错过一生了。
姚锦怡,沈渝记得这个名字。
那天林晶提起过,虽然沈渝不屑听,也不屑记,但还是记住了,因为就是这个女人住进了苏江北的心里,否则苏江北不会带她来重庆。
重庆江北机场,t2航站楼的候机大厅。
苏江北看了一眼手表,又望了望外边的雨势,担心起来:“也不晓得能不能飞,搞不好会延迟,本来就是红眼班机,再晚下去,非得成熊猫眼不可。”
姚锦怡笑道:“放心吧,一分钟都不带晚的,不是说山航嘛,网上都说,这家航空公司主打一个准时,就是下刀子,人家也敢飞,更别提这点毛毛雨了。”
说完,姚锦怡望着苏江北,轻声问道:“真不打个电话吗?我觉得还是可以聊两句的,把事情说开了,毕竟你们爱过,不管是谁的错,也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
姚锦怡真的希望苏江北能解开心结。
苏江北先是一愣,而后笑问:“你会给他打电话吗?”
姚锦怡知道苏江北说的“他”是谁,撇了撇嘴:“我才不会呢,我是真的恨他。”
随后,她又劝道:“你跟我不一样,你不恨她,正因为你不恨,因此我猜你俩的分手原因,很可能就出在你的身上,一定是你做了什么缺德事,伤到她的心,不然你能把股权都给她?”
说着,姚锦怡又自我质疑:“可我又觉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