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股权确实是一大笔财富,也确实是无偿转给她,我心甘情愿,也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苏江北没有回头,像是在跟繁星对话,又像是内心的独白。
“我是一个孤儿,五岁的时候被父亲送进福利院,从那时起,我就懂得什么最珍贵,也晓得什么最值得,把股权给她,是想告诉她,她是我的唯一,是我的最珍贵,最值得。”
说着,苏江北转过头,冲着姚锦怡笑了笑:“你说的也对,可以说是为了对得起,其实这样想也没错,当初我就这样想过。”
“傻瓜!”
姚锦怡不了解详情,自然听不懂苏江北的话意,嘟囔了一句,又问道:“你真是孤儿?”
“是啊,骗你做撒子。”
“是她抛弃了你,对不对?”
苏江北听到姚锦怡的问话,又一次陷入沉默。
“抛弃?”
随后,他转回头望着姚锦怡,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他很不喜欢这两个字,甚至可以说是痛恨,所以这两个不能用在沈渝的身上。
“可能是吧?我也不晓得。”
一直以来,苏江北都想不通沈渝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真的想不通,所以也一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偏偏这就是一个已经无关改变的事实。
姚锦怡跟苏江北的接触并不长,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虽然时间短,但苏江北给她的印象却极佳。
人长得帅气,博学,还有一股积极向上的精神头,尤其还是个好脾气,很容易让人信任,也会给人带来安全感。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
此刻,她望着苏江北眼中的迷茫,莫名觉得好心疼。
尤其听苏江北说,他是孤儿,更觉得揪心。
同时,她也确信起来。
问题一定不在苏江北这里,就是沈渝抛弃了苏江北。
至于是什么原因,在她看来并不重要。
不管怎样,沈渝都不应该这样欺负苏江北。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苏江北抽着烟望向夜空,姚锦怡则看向沉默不语的苏江北。
片刻之后,姚锦怡打破沉默:“我打算跟我爸再借点钱,先把苍山那边的店做起来,再开几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投资人,你觉得怎么样?”
苏江北想了一下,摇头说道:“如果你想做成连锁模式,不能完全靠自有资金,就算前期运作也不能这样搞,会拖垮你的。”
姚锦怡挠了挠头,发愁起来:“我手里有些钱,但不够开第二家店,不跟我爸借,就只能贷款,那还不如从家里要了,要不先找投资人?不是有那种天使投资嘛,看看有没有哪个傻子愿意投钱给我。”
“就你会打算盘?”
苏江北鄙视了姚锦怡一眼,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啊,凡是能把钱玩明白的人,就没有傻子,粘了毛比猴都精,吃骨头连渣都不吐,亏你还能这样想。”
姚锦怡一筹莫展:“那你说咋办?”
苏江北笑道:“吸收投资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就非得求天使投资嘛,况且以“时光驿站”当下的规模,就算人家能投钱,也会拿走你的全部利益,以后都是麻烦,你会被挤出去的。”
“是啊,其实我也想到这一点了。”
姚锦怡点了点头,掐了烟,又跳回床上,重新盘腿
“我们可以采用社会集资的形式”
“社会集资?非法集资的罪名可不小呀,抓了就判。”
“怎么就非法了?”
苏江北也将烟头摁灭在烟缸里,解释道:“按现在的说法,这种模式应该叫众筹,众筹与非法集资在法理上存在不同的概念。”
姚锦怡问:“众筹?怎么个众筹法?”
“我们可以把第二家店的方案放出去,尤其是那些住过店的客人,都联系一遍,看看有没有人感兴趣,想参与,凡是参与的人,会以虚拟股权的形式获得新店的收益权以及老店的分红权,同时也要说明虚拟股权的转让要求,以及投资门槛。”
“你觉得会有人想参与吗?”
姚锦怡有点怀疑,说是可以获得收益权和分红权,要是新老店都不挣钱,又或者搞些猫腻,抹去盈利,还分个锤子?
自己都能这样想,别人就不会这样考虑吗?
苏江北看出姚锦怡的质疑,笑道:“至于会不会有人参与,我不能确定,但我相信会有这种可能性,其实这也是一种投资理财的方式,只要我们把财务公开透明,给予投资者一定的监督权,应该不会有问题。”
“对呀,账目公开,大家就会放心,要是真的经营不善,那就是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嘛,也怪不得咱们。”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苏江北表示很不满:“怎么总想经营不善,就不能日进斗金吗?”
姚锦怡“嘿嘿”笑道:“不是,我这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把困难摆在头里,才会有明确的奋斗指向,这叫问题导向思维,是英国著名的思维学家托尼什么洛夫斯基说的。”
每次狡辩,姚锦怡总能说得天花乱坠,一派胡言。
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