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苏江北以为姚锦怡只是一个被家里宠到任性的女孩子。
但她又不同于沈颜,更比沈颜强许多。
别的不说,在姚锦怡的身上很难看到骄横。
脾气嘛,是爆了点,很正常,谁让她是东北女孩呢!
另外,苏江北还发现姚锦怡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是一个心思挺细腻的女人,也是一个懂思考的女人。
感悟,不会凭空而来。
或是直觉,或是经历,又或是思考。
或许,姚锦怡的感悟是因为感情变故。
但这应该只是原因之一,更多的则是因为她的内在。
只有内在丰盈的人,才会做到精神独立,思想自由,才能愿意思考,将情绪价值剖析得更为准确。
因此,他挺喜欢跟姚锦怡聊天,更喜欢在姚锦怡畅谈时,以一个倾听者的姿态存在。
听她说爱情,说友情,也听她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
苏江北偶尔会插上一两句,算是讨论,也有调侃,会逗笑姚锦怡,也会在肆无忌惮的大笑里挨上几拳。
姚锦怡很善谈。
用东北话来形容,就叫能白活,说起话来也很有意思,唯一不足的就是酒量差了一点。
喝到最后,她醉了。
是真醉了。
走路不稳,东摇西晃,眼皮也眯成一条缝,不受控制地傻笑。
无奈之下,苏江北只好背着她,沿着玉河一路走回住的民宿,
苏江北背过的女人没几个。
最初是夏澜,之后是麦朵。
后来,只有沈渝。
苏江北很渴望余生都能跟沈渝相依相偎,也以为会是这样。
可惜,老天吝啬,也无情,就算他付出了全部,还是没能让这份爱继续下去,独留心痛与无尽的遗憾。
“苏江北明早喊我早点回驿站,以后就留在时光免费”
行走间,姚锦怡趴在苏江北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满嘴酒气地吐噜了几句,苏江北刚想细听,酒话变成了鼾声。
他不由地笑了笑,托了一下姚锦怡的屁股,继续朝前走。
次日清晨,古城不出意外地恢复了安静,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更像古城,没有拥挤,没有喧闹,只剩下难得的清幽静谧。
由于宿醉的原因,姚锦怡没睡舒坦,导致早上醒来之后,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来,苏江北敲了两次门,问她什么时候走,她都蒙着被子,不耐烦第说等一会儿,这一等也就到了傍中午。
“为什么不叫我?白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不然早回驿站了。”
姚锦怡起来后,一边翻着苏江北买的早点,一边埋怨苏江北。
“你还能不能讲点理了?”
苏江北从塑料袋里取出烤饵块递给姚锦怡:“凉了,凑合吃吧,我一大早上就喊你,喊了你两遍,是你自己不起来,还怨我?”
“这破玩意儿,根本赶不上大连的煎饼果子实在。”
姚锦怡咬了一口烤饵块,不满地评价,又接过苏江北递来的热咖啡:“你呀,就是死心眼儿,多喊几遍呀,实在不行,你可以把我从被子里拽出来呀,反正门又没锁,就不能硬气一点,是不是粑耳朵粑习惯了?”
两人住的是木楼民宿,一个大间隔出两间房,苏江北昨晚把姚锦怡背回来后,怕她晚上吐,也就没有把她的屋门关死。
“喂,你怎么说话呢?”
“嘿嘿,rry,我忘了你们重庆男人确实享受这个耙字。”
姚锦怡故意气苏江北,又问道:“哎,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苏江北没好气地回道:“能怎么回来,你醉得像滩烂泥,拖都拖不动,我只能背你回来呗,没把我累死,记账啊。”
“哦,其实我还行,不沉的。”
姚锦怡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咖啡,又从大袋子里翻出一块鲜花饼,刚咬了一口,疑惑地问道:“记什么账?”
“工钱呀!”
苏江北一本正经地说道:“昨晚背你,不能白背,要算工钱的,我也不跟你多要,按一个月四万的工资,折合成一天的话”
“别别,你先等等,”
姚锦怡听到这个数,如同剜了心头肉,赶紧扒拉苏江北:“什么就一个月四万?你是不是要疯呀!这是抵房费吗?你这分明就是跑来给我当祖宗呀,你个仙人板板,让你当小工,你却想着连吃带住还要赚点,当自己在农村吃席吗?”
“哈哈。”
苏江北笑了起来。
好看的皮囊不难找,难在里面还能装着一个有趣的灵魂。
姚锦怡就属于这种类型,关键还动静皆宜,张嘴像是说脱口秀,真要安静下来,也能给你灌一些意想不到的心灵鸡汤。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同频相吸,同趣共欢。
虽不能说跟姚锦怡有多少同频同趣,至少跟姚锦怡说话,苏江北觉得挺有意思,会在这一瞬暂时忘掉心痛与难过。
“别急呀,那就少点,你说吧,你能出多少?”
“只能这个数。”
姚锦怡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一脸肉疼的样子。
“行,两万也行。”
“两万?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