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你跟红姐在哪儿呢?”
苏江北和宁红正在海边说着话,赵旭东打来电话:“你跟红姐说一声,早点回饭店吧,晚上我要带你去参加一个饭局。”
“红妈,东叔让我们早点回去,说晚上要带我去应酬。”
苏江北跟宁红说了一声,又跟电话里的赵旭东说道:“东叔,我跟你的朋友也不熟,都不晓得说撒子,我还是别去了吧?”
苏江北骨子里比较内向,但他的外在从不社恐,非常善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为他戴了太多面具,戴久了,也就习惯了。
之所以想要推辞,一则是没心情,再则也是不想接触“社会人”。
现如今,讲义气已经不是“社会人”的标配,各式各样的江湖儿女也已经把道义二字的下限拉得很低,低到了脚面之下。
一切向钱看,为了利益,随时都能翻脸,过命的兄弟也能出卖。
所以,苏江北对“社会人”的看法很简单,能远离就远离,能不接触就别接触,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了,这种看法并不包括赵旭东,因为有宁红的关系。
“推不掉呀,你就当陪东叔出去喝杯酒,给东叔一个面子,好吧?”
原来,赵旭东在跟朋友闲聊的时候,无意间说家里来人了,他的朋友听说后,非要摆上一桌,想要好好款待一下远道而来的“家里人”。
这就是东北人的两大特点。
热情,甭管熟不熟,都能喝一顿。
面子,自己有面子,也要给朋友面子。
“应该是二华子,去吧。”
“好,东叔,晚上我跟你去。”
宁红发话,苏江北自然要听,爽快地回复了赵旭东。
苏江北挂断电话。
宁红介绍向他说起二华子的情况。
“二华子的大名叫邱炳华,在这边很有实力,生意人,也是大哥级的人物,我跟着旭东见过他一次,比旭东大,比我小两岁,很精明的一个人。”
“东叔怎么认识他?”
“我听旭东说过,二华子是做物流起家,最早跑广州运服装,后来全国几个大城市都设了点儿,有一次在咱们重庆的点儿惹了麻烦,不知怎么就找到了你东叔,旭东帮着平了事,没收孝敬,之后两人就有了联系,旭东跟二华子的关系确实不错,我俩在这里,人家给了不少照顾。”
“哦,原来是这样,晚上您去吗?”
“不去。”
宁红笑着摇头:“那是你们男人的场子,我去了反倒不方便,听说这边玩起来要比家里野得很,你自己注意点,别乱来,尤其不能碰那种东西。”
苏江北明白“那种东西”是指什么。
黄、赌、毒这三样里,毒最要命,沾上就甩不掉,偏偏不少“社会人”喜欢把这东西当做炫耀的资本,似乎不搞上,就不能证明自己是出来混的,没有江湖地位。
苏江北不是社会人,也不屑当社会人,根本不会去碰,笑道:“红妈,我又不是三岁的娃子,啷个会不晓得嘛!”
宁红白了他一眼,故意拖起长音:“是你长大喽,不再是娃子了,是当过大董事长的人,你吆不到台,可你个哈儿,哪次不是让老娘跟着你操心?”
“嘿嘿,对不起,又惹您生气了。”
苏江北嬉皮笑脸地赔不是,推着宁红朝停车场走:“红妈,您先别气,先陪我去买套行头,我总不能这样邋遢地去赴宴吧,多给东叔丢脸呀!”
宁红抬手在苏江北的肩膀上扇了一巴掌,笑道:“哦豁,你个瓜儿还晓得自己邋遢,不容易呀,买完衣服再去收拾一下脑壳,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脑壳都乱成撒子了,疯子一样,难怪人家不要你。”
当下,以苏江北的造型,说邋遢倒是有点夸张,可要是跟以前的职场霸总风范相比,确实有点惨不忍睹。
留长的头发乱糟糟的,被海风一吹,像个鸡窝头,脸上的青胡茬也不剃干净,摸一把都扎手,全身上下的穿着打扮,随意得像是刚从雪域高原回来的登山客。
苏江北苦笑:“难道不乱就会要?”
宁红故意说笑:“或许就有可能呢,又或许你还能遇到更好的,更爱你的女人,这都不好说,你是桃花命,注定不缺女人的。”
“烂桃花!”
“再烂,那也是桃花命!”
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来到停车场后,宁红启动车子,带着苏江北前往青泥洼桥附近的百年城,走进商城并没有先买衣服,而是找了一家看起来挺高大上的发廊。
刚进门,一名年轻的女发型师笑盈盈地上前接待,并且直接问苏江北:“哥,您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发型。”
这一声“哥”叫得情真意切,也把苏江北叫得一怔。
宁红已经习惯,笑了笑,先说出建议:“他以前留短寸,挺好,痞帅痞帅的,还剪短寸吧。”
女发型师笑着奉承:“我哥的颜值在峰值,能想象出来。”
苏江北略有适应,笑了一下,犹豫几秒后,说道:“算了,不剪那么短了,简单修一下就好。”
“行,哥,您过来做,我给您设计一下。”
苏江北做到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