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妈妈不准你这样想。”
知子莫若母,安玉舒怎么可能不晓得儿子在想什么,也清楚这种想法过于偏激,如果走不出来,会毁了一辈子的幸福。
“阳阳,你不该这样想。”
安玉舒缓下语气,轻声说道:“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造成的,哪怕确实有你的因素存在,但那也只是你被陷在这个因果之中,无论对也好,错也罢,都不应该由你来背负这份责任。”
“可能吧!”
苏江北笑了笑,转着手里的小酒杯,说道:“妈,其实我也这样想过,认定这就是因果报应,即便我不做,这种报应也会存在,而且还认为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固定,就算刨除我的存在,也不会改变,可真是这样吗?”
他摇了摇头:“不是的,如果没有我,可能一切都会不同,每个人的命运也会不同,又或者说,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孤儿,我倒是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可以毫无利用地去恋爱,结婚,生子,哪怕是一个活在最底层的平凡人,也不会出现这些事。”
或许真是这样。
如果当初的安慧没有怀上苏阳,苏城可能就不会娶她,会继续等宁红,甚至都有可能为了宁红,把事业重心放到江浙沪一带,慢慢也能跟家里缓解了关系。
如果那样的话,会是另一种结局。
又比如说,苏江北不是苏阳,只是一个纯粹的孤儿。
那么,他的心里就不会有仇恨,就可以毫不藏私地去爱想爱的女人,无论是夏澜,还是沈渝,又或是麦朵,都可以好好去爱。或者根本不认识她们,所爱之人是其他女人,都不会出现如今这种局面。
从这种设想来看,似乎真的是因为苏江北的存在,改变了这些与之相关之人的命运。
“所以,归根结底呀,都是因为我,您不生我就好了。”
苏江北提起温酒壶往小酒杯倒酒,因为手抖,撒出一些,抽纸巾边擦边继续道:“如果我再去强求,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如跳出这个因果,对大家都好。”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爸一样偏执!”
安玉舒听得心急,夺过苏江北手里的酒杯,直接扔在木托盘上,不巧正撞在另一个酒杯上,两个玻璃杯都显出裂纹。
“你爷爷当年就是这样偏执,一辈子不让儿子回家,一辈子不登儿子的门,到底没见到你爸最后一面,你爸也是这样”
安玉舒抹起眼泪,长叹一声:“当年出事后,妈妈知道犯了天大的错,想让你爸爸离开重庆去上海,他怎么都不走,后来我打算把上海公司卖了替他还债,他不要,宁红想帮他,他也拒绝,就是一心觉得天底下的人都对不起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安玉舒拉住苏江北的手,痛苦地摇了摇头:“如今又轮到你了,你觉得自己亏欠所有人,对不起所有人,非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苏家的男人就不能遗传一点好东西吗?非要这样偏执吗?”
苏江北先是一怔。
随后,他抽纸巾替母亲擦拭眼泪,笑道:“妈,您别动气呀,不就是闲聊嘛,我没有那么偏执,只是有点想不开,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会找沈渝解释,就算她不原谅我,我也可以找别的女人呀,你儿子这么帅,还怕找不到女人吗?”
说话间,苏江北又取来两个小酒杯,分别倒了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安玉舒,继续笑道:“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儿子继续陪您小酌,再让您喝一杯,这样总可以了吧?”
安玉舒听到儿子的解释,稍有宽心,接过酒杯,笑骂道“又胡说,女人怎么能随便乱找?”
“她就是不理,我能怎么办?”
“那还是说明你没本事,一个笨女人都搞不定。”
“妈,她不笨。”
“不笨吗?我觉得她就是最笨的女人。”
安玉舒说沈渝是笨女人,并非是认为沈渝真的愚蠢,也不可能这样认为,能把一家小科技公司发展到如今规模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蠢女人呢?
她只是觉得沈渝犯了一个不应该犯的错,恰好这种错误又是大多数女人都会犯的错。
生活中,大多数女人谈的不是爱情,而是把自己无意义的生活、空洞的灵魂、一点也不爱自己的心,统统寄托在对方身上。
这种行为表面上看起来很像是爱情。
实际上,是一种施压、一种逃避与推卸责任。
聪明的女人绝不会这样做。
聪明的女人碰到优秀的男人或者是值得付出的男人,能够看到对方的需求。恰到好处的给予,不动声色的达到目的。
同时,聪明的女人在感情中也能够保持内心温柔的坚定,情绪的稳定,如此才能有智慧来引导对方,掌握爱情中的主动权。
因为这样的女人永远懂得,爱情的发展是两个完整的圆在相互碰撞,而不是寄生到别人身上的过程。
之前,沈渝一直如此做,做到了极致,牢牢拴住了苏江北的心,再也没有人能跟她争,就连夏澜和麦朵都不行。
然而,突发的变故让沈渝赌气了,也置气了,把所有情绪都推给了苏江北,好在之前栓住了苏江北的心,否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