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次我会听您的安排,只是不急的。”
为什么不急,麦朵没有过多解释。
即便不解释,麦明森也清楚女儿在想什么。
女儿的心里还装着苏江北,更多的则是不甘心,就算苏江北如此仇恨麦家,她依旧为自己在感情上的付出却无法挽回这场注定的悲剧感到不甘心。
“朵朵,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况且存在了,也就有了存在的道理。”
麦明森理解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孩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原则上并没有明确的对与错,又或者说,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错误这个概念,都是对与对的争辩,爸爸赢了,就是对的一方,输了的人,没有资格评判对错。”
仔细想一想,这种说法确实有其道理。
什么是对?谁有资格来判断对错的标准?
没有人。
因为对与错只是自认为正确的两种意识的对抗,输赢也就成了确定正确与否的衡量标准,因此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对还是错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根本判定。
在苏城一事上,麦明森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无论是女人,还是财富,如果不去争不去抢,这些东西不会主动送上门,也永远不会得到最好的。
物竞天择就是这个道理。
凡事要想获得,就要有竞争,而竞争又势必要用到手段,这个手段只是为竞争服务,不存在对还是错,更没有高尚与卑鄙一说。
麦明森之所以要对女儿说出这番道理,就是希望女儿能理解他,不要因为旧事所产生的新仇,就要对他这个父亲有埋怨。
麦明森不在乎这栋房子之外的任何人。
但他在意家人,尤为对这个宝贝女儿最上心。
麦朵瘪了几下嘴角,忍住落泪,努力地笑道:“爸,我明白,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苏阳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外人,他可以无依无靠,一个人抗下所有,我却有爸爸妈妈可以做依靠,也还有哥哥的保护。”
说是理解父亲,但麦朵的话里还是带出了埋怨。
“小朵,外人就是外人,再说他被送进孤儿院,是他妈妈的自私,无情,也是他爸爸的一意孤行,并不是我们的错,如今他这样对待咱们麦家,你竟然还去可怜他,还想要去爱他,你是不是真的为爱傻掉了?”
作为哥哥,麦安宇一直都宠着妹妹。
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还是要指责妹妹的任性。
“安宇,怎么跟妹妹说话呢,小朵能不懂吗?”
麦明森沉声呵斥,又转回笑脸,对麦朵说道:“好啦,爸爸的小朵最聪明,也最懂事,我们不说别人了,刚才你说你赚了好的钱,那好,等爸爸真没钱了,一定会跟你要,所以别乱花钱呦。”
麦朵不停地点头,心里却难受的要命。
她了解父亲,父亲是一个极要面子的男人,以往就是开玩笑,也从不会这样说,此刻如此说,就已经表明家里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秦沐很少参加这样的家庭会议,她是西南财经大学的教授,教书育人的学者,从不喜欢介入生意上的蝇营狗苟,听几句都会觉得无趣。
再则,家里最近的话题总是离不开苏江北,秦沐也就知道盛裕集团的麻烦应该跟苏江北有关,至少苏江北在里面起了一定的作用。
跟麦明森所说的对错理论相吻合。
秦沐同样觉得苏江北并没有错,这只是因果循环,有来有往,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哪怕危机正在降临这个家,她也这样认为。
有时候,她还会觉得,这就是报应。
“朵朵,无论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总要有自己想去坚持的方向,在没有走下去之前,永远说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对于女儿,秦沐给不了太多意见,只是从自己当年的角度来建议女儿,希望女儿以后不会为没有坚持下去的选择而后悔。
从这个角度而言,秦沐还是有些偏向苏江北。
毕竟苏江北是苏城的儿子,她欠苏城。
“妈,我知道,我会坚持我的选择。”
麦朵想要坚持什么,她的内心最清楚。
但她也清楚,这份坚持很可能得不到渴望的结果,上次在重庆博览中心的演唱会上,苏江北已经用一首歌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那么,就此放弃吗?
不,她还是不甘心。
因为在她所能想到的结果里,苏江北注定要孤独,她不会让苏江北孤独,她要陪在苏阳哥哥的身边,哪怕做一个最平庸的女人,也要义无反顾。
“乖乖,我回成都喽,你在哪里?”
返回自己的房间,麦朵关紧门,拨通了苏江北的手机。
乖乖两个字刚说出口,眼泪便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后边的问话也自然带出了哭腔。
“我在长沙出差,你在家能待几天?”
苏江北听出麦朵的声音不对,也就猜出原因,心里不由地难受起来,赶紧又说道:“我明天会先飞到成都,你要是有时间,我打电话给你呀?我们去文殊坊吃老妈兔头,好不好?”
先到成都,是原本的计划。
但此刻说出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