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承伟这类人的胃口很大,数目小了,恐怕满足不了,也不会这样甘心被苏江北所用。
可要说几十上百亿,恐怕不太容易,就算有安玉舒帮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绝非轻而易举那么简单。
云端控股倒是有这个实力。
但云端控股毕竟是沈渝的,况且这是企业的纯利润,对企业的发展很有影响,不可能让苏江北无缘无故地送出这么大的一笔钱,沈渝不会赞同,如果让沈重山知晓,更不会同意。
另外,苏江北很精明,应该能想透凭借金钱搭起的关系就是沙塔,根本不牢固,若有大水漫过,一定会塌,所以不太可能在陆承伟的身上投入过大的血本。
更何况,麦明森觉得自己这边已经让利,如果陆承伟不为所动,只能说明苏江北给的价码更高,他到底从哪里弄到那么高的价码呢?
除此之外,他能做什么?
难道打感情牌?
不可能。
念头刚起,麦明森即刻否定了这一判断。
并非是否定苏江北这样做的可能性,而是觉得像陆承伟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认同感情牌,也不会同情苏江北的遭遇。
两人所处的阶层不同。
不夸张地说,陆承伟和苏江北根本就是属于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除了丰厚的利益,根本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将这两个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爸,他怎么说?一点不管吗?”
麦安宇口中的“他”,是指麦家一直倚仗的靠山,也正是为了帮“他”上位,麦家才会跟沈重山在期货上决斗。
按理说,麦家就算真是尿壶,没扔之前也要爱护几分,否则一旦碎了,难保不会脏了主人的衣衫。如今麦家败了,这尊神竟然对麦家的难处不闻不问,这让麦安宇属实很恼火。
“用钱的时候找您,全家老小都能伸手,都把麦家当他家的钱袋子,如今出事了,就想撇清关系,撒手不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他要是真不管,那咱们就跟他撕破脸皮,都别想好过。”
“别胡说,不该你插手的事情,不要问,更不能多嘴。”
麦明森呵斥了两句,叹道:“不是不管,是管不了,一个因为陆承伟的身份超然,当然了,这个超然是指陆承伟,但主要还是指他们口中经常提到的“大公主”,没人敢惹。另外,陆承伟这次来成都,确实是有备而来的。”
“什么意思?”
“昨晚传来消息,说省市班子都要动,可能要调到外省任职,我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好兆头,恐怕要出事,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让他插手,恐怕百害而无一利,所以眼下不能得罪陆承伟。”
“那就是说,上边定了?柳昌儒进京?”
“好像也不是。”
麦明森摇了摇头:“联合督察组已经离开成都进驻重庆,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幌子,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老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这句话用在权利的存留上也使用。
在现如今的干部任用管理机制下,没有人能一辈子死握着权利不放,更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搞承袭,因此掌握权利的人始终保持更迭。
但不可否认,无论怎么更迭,权利的掌控者始终都在那个圈子里,再分散下去,就像一棵棵大树的根系,由此形成不同的派系。
柳昌儒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也有从属关系,所以才有机会往上爬,爬到权利的更高处。
可如果有人得到了更多的阳光普照,就会比他爬的更快,也自然会踩着他,这是权利游戏的残酷所在,也是丛林法则的另一种体现。
如果上边想查柳昌儒,最好的突破口就在经济问题上,最好的突破对象也就是柳亚东和沈重山,既然督察组进驻重庆,绝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有证据。
苏江北跟沈重山的关系就不用说了,跟柳亚东的交情也不错,应该早就摸清了两个人的底细,估计这次督察组进重庆,苏江北在暗地里一定没少推波助澜。
麦安宇懂这些,也彻底明白了父亲不再求人,直接认输的原因,就是怕被株连,怕再上苏江北的圈套。
当下,麦家的麻烦尚处于内部之中,表面上看,也只是需要应付融贷资金,只要能把钱还了,麻烦并不大。
沈重山和柳亚东的麻烦则不然。
不仅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与破坏社会安定团结扯上关系,这顶大帽子并非来自市委市政府,而是上边某位主管大领导在对工作组的工作指导讲话时,拍桌子定下的调子。
“网上传的那些数据,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办公室的小会客厅内,柳昌儒将手里的白瓷茶杯猛地一顿,怒气冲冲地盯着王长江。
王长江赶忙回道:“先是发布在境外的中文论坛,然后才传回国内,之前一直在网控,但还是没能控制住,领导,是我失职,是长江办事不力。”
“王长江,现在已经闹起来了,涉及金额还如此巨大,一句失职,一句办事不利就能解决问题吗?”
“领导”
王长江搓了搓手,不敢再多说话。
其实,他挺委屈。
闹起来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