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更多的份额?”
沈重山落子补救,反提三枚黑子,眉头却依旧紧锁:“他真的是为了参与那个项目吗?还是说有别的企图?你要小心一点。”
苏江北点头:“我明白,玲珑科技的股份看似分散,但控股权绝对不会出问题,就算他有企图,我也会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能大意,至少那个安玉舒的股权还是第二大股东,一旦她怀恨在心,在关键时刻倒向麦家,那就麻烦了。”
说话间,沈重山再次提子,棋盘上的那条黑子大龙彻底被斩断。这次轮到苏江北皱眉,揉着一枚黑子,盯着棋局反复斟酌,随后才将指间的黑子落下。
“应该不会,上次的事情,我已经跟安董谈过许多次,云端控股与上海慧诚实业也达成战略合作伙伴的共识,这次的开发项目,我还打算邀请安董参与,大家一起赚钱嘛!”
“嗯,可以。”
沈重山望着苏江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这么做,我觉得很不错,做生意,在谨慎小心的同时,也要把胸怀放宽一些,要有能容不容之人的心胸,也就是说,有容乃大嘛!”
“伯伯,既然不容,为什么还要容?”
苏江北不明白沈重山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沈重山真有容人之心,当年就不会做出那些卑鄙无耻的事情,有容乃大这样的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不容,是心不容,而不是生意不容,能容,不容在心,而容在生意上,这里的容即是用,要学会用不容之人为自己谋利。”
说着,沈重山伸手在棋罐里抓一把棋子,握在手里像沙漏般一枚枚又落进棋罐:“近几年,我对这个道理越发有所感悟,如果能早一点认识到这个道理的重要性,国银集团就不会仅限于川渝地区了,当年那个苏城曾提出跟我合作,我不屑,其实是担心,哈哈”
沈重山没有继续说下去,笑了几声。
苏江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觉得沈重山的笑里,似乎透着对往事的感慨与遗憾。
这算什么?
是忏悔?
还是对没能借力让国银集团成为庞大的金融帝国而感到遗憾?
不管是什么,苏江北都不会在意。
因为有些事情能容,有些根本容不下,只能成为仇恨。
一盘棋终了,虽然黑子落败。
但沈重山看出来苏江北是有意让棋,笑着撵走苏江北,让他赶紧回公司忙正事去,等有时间再正经地下几盘。
苏江北回到云端大厦后,立即召开会议,商定长沙新能源产业园项目的事宜,会议由玲珑地产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萧楠主持。
起初,萧楠对这个职位没有多少信心,毕竟“大总管”当习惯了,处理的事情也多是行政方面,冷不丁让她在一个较为陌生的产业领域里掌舵,不担心才怪呢。
后来,在苏江北的劝说下,又看到苏江北给她配全了相关的专业人员,心里也就有底了,只是因为要经常留在长沙,对家里不太放心,但这种不放心说不出口。
毕竟这是工作,没有十全十美,而且这个职位多少人都眼红着呢,能得到这个机会,已经是苏江北的照顾,再推三阻四的话,那就太不像话了,因此萧楠接下了这个帅印。
会议正在进行中,苏江北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你们先继续。”
苏江北冲着正在发言讨论的萧楠歉意一笑,起身拿着手机走出大会议室:“麦桐,有事情吗?”
“乖乖,我的首场演唱会定在这个月的二十一号,我可以邀请你当我的驻唱嘉宾,你能来吗?”
“二十一号啊,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我争取吧,不过还是先谢谢你的邀请,如果时间上允许,我会争取赶过去,好吧?”
说话间,新任总裁办主任叶畅走过来,将一份长沙方面发来的公函递给苏江北,见苏江北没有指示,转身刚要离开,却被苏江北喊住。
“小叶,把这份公函送进会议室给萧总,让她立刻联系博远投资的柳总,看看能不能跟柳总开一个现场工作会议,把这个政策研究一下,落实到项目中。”
做完安排,苏江北又恢复跟麦朵的通话。
“不好意思,刚才正在开会,我尽量争取”
“乖乖”
电话另一端,麦朵不等苏江北说完,哽咽起来,继而哭出了声。
因为苏江北在接电话时没有喊她死丫头,也没有喊她小朵,甚至连麦朵都不喊,而是叫了她的名字,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另外,苏江北的话里充满了客气,同样是从未有过的客气,而这个客气就像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正在无情地切断两人的关系,似乎已经切断了。
“苏阳哥哥,不管发生过什么,那都不是我的错,和小朵一点关系都没有,小朵从没有想过要害谁,更没想过要害苏阳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有仇恨,你也可以把这个仇恨迁怒到我的身上,可苏阳哥哥,你真的不愿再要小朵了吗?”
麦朵委屈地哭着,委屈地哭诉着,委屈地恳求着。
哭诉声让苏江北一愣。
刚才的对话完全是随口而出,